温初玉一眼认出他来。
这男人不当醉鬼的时候,气质也变了,看着相当像个人似的,皮相美的有点邪,但眼神又冷又游离,适合演文艺鬼片那种。
温初玉心中微惊,但面上保持着淡定,打量他的表情。显然,因为醉酒,这人没有认出她来。否则就凭她一瓶子脑袋开瓢的账,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顾廷山皱眉,问道,“我们见过吗?”
言语中也带着危险。
见过,你的头就是我的杰作。
温初玉后撤半步,微微笑得高冷又得体,面上甚至挂上一丝对这种老套搭讪伎俩见多不怪的矜持嘲讽,“当然没有,先生。”
如此复杂的神态变化在一个短暂后退间演绎出来,专业素养顶级。
顾廷山拿不准,眉毛拧得更深,看她淡定又不经意露出厌烦的神色,心里不太舒服。
转身间,突然瞥见这女人脖子上戴的一颗正红色珠子,越看越眼熟,总觉得这珠子在他眼前晃过,顾廷山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次喝酒断片头受伤,顾廷泽说是他自己磕的,但他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温初玉刚准备走,被他猛地一把抓住手臂,力道很大捏得她颦眉,听见顾廷山提高声音道,“我肯定见过你这珠子……”
被他这么一捏,温初玉手里的酒全洒她自己身上,胸口瞬间湿了一片,顾廷山目光狐疑地盯着她不放,偏浅的眼珠子盯人带着凶气。
温初玉脸色不变,余光快速四下打量,看到不远处的沈名心,手里酒杯“啪”扔在了地上。
沈名心听见动静,转身一看她被顾廷山抓着不放,两人剑拔弩张似的,立即放弃身边搭讪的男人快步过来,边走边熟稔又周到地打招呼:“顾哥呀,什么时候从Y国回来的?我听说那边可乱的很,一天就得死上几百个……”
顾廷山一愣神,淡淡回道:“回来没几天。”
他这么一顿,沈名心就卡他和温初玉中间。温初玉趁着这个机会一闪身就不见了。
顾廷山拿不准,没好再追究,和沈名心有一句没一句搭起话,言语间只打听温初玉。搞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沈名心是成了精的,太极打得飞起,反倒套他的话。
温初玉往更衣间走,正好穿过中庭往霍辰启的方向去。霍辰启一会儿没看她,忍不住再看一眼时,那蓝色身影已经近在咫尺,在他前面走廊处拐弯了。
没看见他。
走得急,身姿像朵微晃的蓝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