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傻。你从我脖子上摘走的弹壳,送回来。”
“哦,那个呀。它自己掉我手里的。”温初玉的语气里带着笑意,“要来取吗?我可以给你房间号。”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放轻,浅淡得就像一片本来冷不可及的云在耳边细语,带着雨水的湿气。
霍辰启呼吸一紧,心脏都漏跳几拍。
回过神来,暴怒加倍,“你他妈招鸭呢?”
“我可没这么说。”温初玉的声音懒懒的,轻而倦,带着撩动的笑意。
霍辰启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地址。”
温初玉说了个酒店地址。
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霍辰启更气了,他都没太分清自己在气什么。
电话里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努力平复,但起伏不定,似惊云俯压大地。
温初玉突然觉得不太妙,她现在光听他的声音,都觉得脑子里全是废料。
霍辰启气得拿话激她:“行,想男人想疯了是吧?那我满足你,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温初玉轻笑出声,语气清泠泠的,好像他们的谈话正经又高雅,“是谁送上门呢?哦,据说是我。”
霍辰启脸一黑。
“对了,记得带体检报告。我也怕你有病。”
电话被挂断的前一刻,霍辰启听见了她微微挑逗且嘲讽的话。
他捏着手机气得想扔出去。
挂了电话,霍辰启冷着脸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沉默。
月光落下,洒在屋内陈列摆设上。红木冷硬,白瓷冷冽,都是不近人情。
客厅墙上挂着一副联,“矜行克己心似玉,五色微利惑如魔。”
要较真,霍辰启其实有很多办法整温初玉。
某种程度上,霍家严苛的家教救了温初玉。霍家只奔势,逐权贪功但不冒动短视,慎行克己到了反人性地步。
对霍家这艘巨轮来说,纭城不过是预定航线中的过渡期,不可节外生枝,授人以柄。
在这种语境下,利欲熏心是愚蠢之兆,男男女女进进出出那点事是动物低等,为个红粉骷髅搞个权势压人更是憨批入脑行为。
霍辰启坐了没一会儿,扔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霍哥,你要我查那姑娘联系方式,是看上眼了吗?”对面兄弟语气中按捺不住的八卦雀跃,“我这还有点其他资料,你要不要看,我跟您说这姑娘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