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县,接下来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福康县南边的嘉润县。
北地地势辽阔,虽然福康县和嘉润县相邻,但是正经在路上走起来,两地之间的距离却算不上近。
而且官道损失残缺,即便是乘着马车慢悠悠的晃过去,身子骨也被颠的浑身难受。
他们傍晚出发,走了一夜,天际的晨光慢慢浮现,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车厢内,孩子们挤在一起,睡着正香。
虞眠闭着困倦的双眼,伸手揉了揉后颈,精神稍缓,她轻轻的弯身走出去,掀开车帘,便看到了某人清瘦挺拔的脊背。
虞眠缓缓坐到李怀策身边,低声问道:“困不困?”
“还好。”
李怀策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衣,面色还挺红润,他朝着虞眠笑了笑,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天色还早。”
“你休息会儿吧。”
虞眠从李怀策手中接过缰绳,道:“我替你赶车。”
“没事。”
李怀策摇了摇头道:“阿眠,我说过要照顾你,所以你不用把我当做一个病人看待,我穿的很厚,一点也不冷,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虞眠。
虞眠听了很是高兴。
她挑了下眉说:“谁说我把你当成病人看待了?”
李怀策笑着望着她。
虞眠继续道:“明明是夫君。”
她的音调温柔,又刻意拉长了音调,叫的千回百转。
李怀策忍不住把头扭到一边,低低的笑起来,竟是有些害羞。
他轻轻握住了虞眠的手,两人一左一右一起握着缰绳。
没过多久,天边金光闪闪的太阳破山而出,于高耸层云中展露出温暖的阳光,在这片苍茫大地之上,尽情的挥洒着秋日的余温。
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多数都是穿着破破烂烂,神情绝望哀伤,一步一步像个行尸走肉般的流民。
他们有的几人聚在一起,像是家人,亦或者是朋友和村民,有的形单影只,身材瘦弱,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
前路迷茫,他们也像是没有归处。
“驾!”
马蹄扬起尘埃,策马声引得路边的人群频频注目,有些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也逐渐变得灼热起来。
“诶诶!他们有马车!”
“不得了!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