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悬浮在空中,也不见它有何动作,就像受热的蜡块一样开始慢慢融化,滴落半空,点在幽兰牧的胸膛上带起一圈涟漪,黝黑的奇异液体不断融进幽兰牧体内,同时他的身体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光。
当黑甲全部融进幽兰牧体内时,幽兰牧的身体表面徒然爆发出一片刺眼的明光,紧接着又黯淡下去。
在睡梦中的幽兰牧忽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他茫然起身,见门窗紧锁,打了个哈欠又躺回了床上。
当晚幽兰牧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置身在一片血与火交织的世界里。
远处殷红的山坡上,一个红发男子拄刀而立,迎着热风凝目远望。
他身上穿着狰狞的黑色铠甲,肩膀部位竖着一根根粗壮的尖刺,其中一根尖刺上还贯穿着一颗血污满面的头颅。他的脚下躺满了尸体,有人类,也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异族。漫山尸体相互交缠,数不清的碎肢重叠在一起,筑起了他脚下的尸山。
这是一片惨烈绝寰的战场,而这个男人就站在这个战场的中央,站在最显眼而又最危险的地方。
现在这个男人的背后又多了一个人,幽兰牧。
幽兰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他感觉他就应该站在那里,站在战场的最前方。
忽然远方天地交接处,一道道剑光冲天而起,如潮水般从事四面八方涌来,成围困之势。而他身后一具具腐烂的尸体从尸堆中爬出,排起一列列长队,严阵以待。
破损的血色龙旗在高昂的战意中猎猎作响,隆隆战鼓之声再次回响在这片饱受摧残的土地上。
是要开战了吗?幽兰牧的心跳越来越快,但看着眼前红发男子宽厚的背影,焦躁的心又渐渐平复下来,似乎只要有眼前这个人存在,一切就不再可怕。
红发男子的身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而后又静静的站在那里。
一阵热风吹过,红发男子的身体瞬间化为无数纤尘,随风消逝,只留下一把深黑色的长刀,插在尸山的最顶端。
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惊呆的幽兰牧推到了战场的最前端,四周涌来漫天剑光,必死的局面让他面色大变,他的面前只摆放着一个选择,那就是杀!
杀出去即是生,杀不出去即是死。
幽兰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面对举世皆敌的局面,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是对命运的不甘,是对绝境的愤怒,似乎还有一些其它情绪,但都已不重要,他的眼中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