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年自己做了场梦,梦见明月,初升于关山。
午夜的流星骤然坠落,羽翎在槐树上聆听着献给盛世的礼祝,河畔水流,小将军牵着相国的白马在桥的对岸等候,他容貌端正,年幼的模样却掩盖不了那身正气,端是好颜色,英姿勃发、神俊非凡。
梧桐最近灾难频发,内环虽然广袤,但异能者的生活半径不是外环的科技生命可以想象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典君门前的乌鸦,青岁有着自己的原则。
至于相国府的马,自然是为了那位“二姑娘”。
陈二陈雪梨,这是梧桐国权贵多少不敢提及的存在,少流离,但在认亲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流放之地所不敢高攀的存在,因为她能和祖境的传承序列直接对话,这种平等超脱了梧桐异能者的传统认知。
在这青涩美好的画面里,白衣少年掂量着被夕阳染红的酒壶,眼眸深邃。
这是梦境,还是他人幻化的陷阱?
羽翎望着桥头那稚嫩的孩童心思拂动,他这般浑浑噩噩已经有几个时辰了,此地看着也不像淮阳城,他大抵是来到了别处,被强压着来看一场闹剧。
杨柳依依,但羽翎无端烦躁,不知有什么颇具压迫感的存在将要来临,白衣少年感受着这具身躯的力量走到了柳堤旁,他被束缚于这躯体之中无能为力,羽翎神情茫茫然,听着远山的骆驼铃铛,一筹莫展。
星月清冷,火痕僵尸胸口处来自荒漠的槐阳燥热得灼烧着,他来到大礁石上双手撑在被夕阳匀染的两侧,柳堤遮掩处的小将军目不旁视,微风流淌,少年挺拔,衣饰繁华,这是风华正茂时,这是少年华光照的十三岁。
初冬,湖面结冰,星空倒映,温度还算合适,羽翎盘着核桃,内心悠闲得有些不知所措,想来这种不清不楚的囚禁让他很是煎熬。
“滴滴……”
谁?
羽翎惊诧,但听到声响白衣麻木的面容上闪过一抹谦和的微笑,对此羽翎很是不习惯,恍惚间又有些怀念,不知是怀念着什么,惆怅蔓延开,心烦意乱。
光影斑驳,少年靠着身后的高大乔树仰望零星的天际,火痕僵尸的异能很是暴躁,让他十分不喜,但胸口处吊坠里扑面而来的幽静软香却让他镇静下来,轻轻冷冷得好似初冬的雪,没有任何暧昧,干净得十分理智。
不过,这好像是一份信。
火痕僵尸眼眸中闪烁着一缕久违的情绪,他胸前吊坠里不知何时藏了一张纸,信纸端正,字句娟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