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四匹只有半血的马赶路,来到村口时,已经是次日深夜。
村口设了卡点,村里还有巡逻队。
看得出来,在经过上次的流民事件后,龚家寨的村民更团结了。
而且对龚成良和李三的安排,更是言听计从。
林桃这一路进来,村民们可没少议论她牵着马。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镇上有钱老爷家,才买得起的。
“哎呦!谁能想到,这老李家没房没地的,也能买得起马。”
旁边人小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老李家是大地方的,刻意找着这小村过隐姓埋名的日子呢?”
几个人凑到一块,两眼放光的瞅着说话的人。
那人更来劲了。
“你们想啊,李大桥死了多少年了?他老李家在咱这没地可种,林婶依旧能奉养老人,还养活着五个儿女两个儿媳。依我说,指不定人家有家底呢!这些年屋破家穷的,定是给外人看的!说不定啊,她家屋底下埋的全是钱!”
“这……不会吧?”
“不好说。像啊!”
走到远处的林桃,耳边听着这些话,掐了掐眉心。
这些人,再杜撰下去,估计都能写本在逃王爷王妃的小说了!
当真是小说来源于生活呢!
还没到家门前,就听家里乱哄哄的。
尤其是那要死要活的哭声,要不是村里有人巡逻,指定以为她家闹鬼了呢!
推门进去,见着一家人围在西屋耳房门前。
就连一向早睡的二老,都坐在西屋门口的台阶上,擦眼摸泪的。
“出啥事了?”
这动静,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
“娘!您可算回来了!大、大哥出事了。”
李二一边说,一边把她往西屋耳房里带。
众人红着眼,把门让开。
进屋就见着李一躺在床上,朱氏坐在床边,本就只有一条缝的眼睛,这下好了,肿得缝都没了。
看上去,就跟在眼框里,安了两个大核桃似的。
“娘,您回来了。”朱东花松开李一的手,起身站到旁边。
那嗓音跟三天没喝过水的人似的,沙哑干裂。
林桃扫了眼在场的人,没见着老四。
又转头看了看睡得打呼磨牙的李一,这样子能是要死的人?逗呢?
“怎么回事?”林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