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扫了一眼恰巧被他接住的眼泪,紧皱的眉峰又深了几分,继续将手前伸,将这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的小蠢东西捞进了怀中,拿回了小姑娘手里攥着的匕首,将手里的匕首插回鞘中。
男人低头,怀里小妞正傻愣愣地盯着他直掉金豆豆,这没出息的小模样!
霍景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小蠢东西,他也就一时没在旁,她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小狼狈样了。
他轻轻将她拢在他强大的气场之中,怀中温热清润无声地安抚着受惊的小姑娘。
而在男人起身的瞬间,他还不动声色地侧移了半步,轻易将他身后那随着耀日出云而一闪而过的寒光白点,挡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外。
此刻若是有人正站在院子里,应该可以发觉——这白点的位置,若非男人一挡,本该是正正好落在魏永绍的眉心的。
但是,此刻院子里早已没了人,原本在这里的那些差役捕快竟然早已没了踪影。
魏永绍在脖子上抵着的匕首消失后,脸上闪过惊愕难信——这人就这样放过他了?
但惊疑归惊疑,没了匕首抵喉,魏永绍立马就手脚并用地朝后与霍承彻拉开了距离,也是这时他才意识到,刚刚混乱间,他竟不知何时跪下了?!
性命无虞后,莫大的耻辱感瞬间袭来,薛忠林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后,周身宛如炸毛一般,凌乱裹着暴怒,他厉声咆哮道:
“来人!来人啊!把这挟持朝廷命官的反贼给本官拿下!还有这个附逆反贼的娼妇,给本官当场处死!”
霍景深听着魏永绍的咆哮,淡淡斜了他一眼,而后便无视了他,低头看向了怀里那只没出息的小蠢妞。
这小傻姑娘还在他怀里娇娇软软地掉小金豆豆呢。
这会儿魏清念也不嫌弃某个又凶又恶劣的臭土匪了,毕竟是有对比了嘛。
而且莫名地,她嗅着鼻尖萦绕着的淡淡竹香,还是那样的强势霸道,却带着让她暖暖的温度,包围着她如坠冰窖无助惊颤的小身子,无声暖小人儿。
还有臭土匪这硬邦邦的身子,劲实的小臂、硬实的胸膛,还是那么吓人,可此刻却令她瑟瑟绝望的小心脏有了片刻落处。
魏清念已经回神儿了呢,不过她扁着小嘴,那堵在心底的莫大的委屈也不知道是被谁给了勇气,怎么压都压不下去,金豆豆不停地掉。
至于这个臭土匪,善变的小妞妞忽然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坏了,再蠢的小妞妞都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