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那个男人揪出来,他才可以名正言顺,才可以保住颜面。
可那个恶妇还不放过他,还在继续给他下套,故意做出惊慌害怕的样子,千方百计的阻挠他,导致他坚信她屋里面肯定藏了人。
于是他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哪怕摔得头破血流也无暇顾及,就跟一个扑食的饿狼一样,一心就只想找出那个藏在屋里面的男人。
全然不知道他这模样有多么的不堪,有多么的狼狈!
秦九娘说得对,他就是个蠢货,十足十的蠢货,连这么简单的套路都没能瞧出来!
……偏他还不能将秦九娘的这些套路掰开给众人瞧,否则岂不是等于当众承认,从一开始,他们母子二人就别有居心?
沈崇德恨得牙根生痒,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若让他一人吞下所有的苦,他又实在不甘心。
“我知道这地上面泼的是油,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在卧房门口的地面上泼油?还有,方才我说你要是心中没鬼,大可以打开房门自证清白时,你为何情绪激烈,千方百计的阻挠?”
反正丢人都已经丢到这个份上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那自己索性就继续咬着秦九娘这个恶妇不放。
就算不能坐实她不守妇道的恶名,也要往她头上泼一盆“心机深沉,故意陷害”的污水。
要死大家一起死!
沈崇德咬牙,冷笑:“秦九娘,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做出来诱导我的假象对不对?”
“你给我挖了一个大坑,坑里面插满了尖利的利刃,然后你故意把我往坑里面,眼睁睁地看着我摔得头破血流,满身狼狈。”
“亏我还那样担心你的安危,结果你却利用我对你的关心和担忧,给我挖了这样大的一个深坑。”
“九娘啊九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机深沉了?为了报复我,你竟然这般工于心机算计!”
沈崇德抱定了要和秦九娘鱼死网破的决心,全然忘记了伪装。
这一刻的他,一张清秀俊朗的脸上,无声地裂开了一条缝隙。
有两根无形的手指扒着那道裂缝,将那张覆盖在他脸上的面皮扒开,露出其下丑陋和狰狞的真容。
秦九娘盯着这张扭曲变形的脸,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胃里面翻涌得厉害,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再看一眼胃里面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呕吐会伤害到食道。
食道伤了也是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