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你擦擦。”
她说完，径直从怀里面掏出一块帕子，果真去帮沈崇德擦脸。
力道非常粗鲁，好像她擦的不是人脸，是一块猪皮。
还是块死猪皮。
又脏又臭，不使蛮力就擦不干净一般。
肌肤被大力擦拭的刺痛感传来，沈崇德一个激灵，瞬间警醒过来！
为了装的更像病人一些，他特意让柳芙蓉在他的脸上面做了修饰，擦了一层厚厚的脂粉不说，连眼圈下的青乌，嘴唇上的惨白，全都是化妆化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以擦呢！
更何况他的脸上面才被泼了一杯茶水！
他虽是男人，但也知道脂粉遇上水，本就极容易融化，轻轻一擦就掉了，何况秦九娘还是这样的大力擦拭！！！
沈崇德的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伸手就要将秦九娘推开！
然而秦九娘的话却抢在他动作之前响起。
“沈老爷，您这脸怎么回事啊？怎么会一块黑一块红啊？”
再看看手中的手帕，秦九娘蹙眉说道：“帕子都擦黑了……沈老爷，您这是几天没洗脸了呀？”
因为知道沈崇德的脸上有内容，所以秦九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条纯白的崭新手帕。
此时，就见那块原本洁白如雪的锦帕上面，糊上了一黑乎乎的污渍。
一白一黑，极为显眼，对比分明。
同样对比分明的，还有沈崇德的脸。
他被秦九娘用手帕擦过的那小半边脸，先前那种病态的苍白和黯淡一扫而光，露出来的肌肤健康红润，丝毫看不出半点病态。
而他另外半边没有被秦九娘擦过的脸，肤色依旧苍白黯淡，满满的病态之感，和另外半边健康红润的脸呈现出极为鲜明的对比。
沈崇德面前没有镜子，他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那半边被洗去妆容的脸。
可惜他捂晚了。
跟秦九娘一道过来的那些商贾们，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人精？
一瞬间，他们的脑海中，齐齐浮现出一个认知：沈崇德根本就没有生病，他的病是装的！
装病骗人，还真是……啧啧，这难道不是那些困于后宅的妇人们才会使用的小伎俩吗？
这位沈老爷还真是够奇葩的啊。
果然是骨子里面的贫贱，这位沈老爷哪怕放下货郎担子，穿上锦衣华袍，依旧改变不了与生俱来的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