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都看呆了。
崔夫人怔怔地看着摇晃着的窗扇,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的抽痛,眼前就这么一花,这就摔了下去。
身边的姜嬷嬷赶紧扶住了她,小心地挪回了榻上,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就发现崔夫人的手抖的厉害,张嘴喝了好几口热茶才缓过劲儿来,“.......老太爷的眼光几时错过?王家是多好的人家?王家老爷和太太都是极好的人,王家哥儿人品才华也很出众,最难得的是踏实稳重。就算是将来不能出仕,做长辈的也绝不担心他过不起日子。你说,我还能给她找到比王家更好的人家?如果不是家里时逢大难,我又有能力帮他们一把,正经人家谁会不嫌弃她曾经跑过解马混过江湖?就算我们瞒着不说,就她那个做派,别人也能猜的到啊!”
又喘息了一会儿,“我总归是没用,兰姐儿向来看着都好,可还是经不起事儿,不愿意跟着王家吃苦,跟我直说又如何?我还能逼着她一定嫁?眼皮子这么浅,竟然连她爹的话也肯信!宁二爷给她说的是谁?”
姜嬷嬷叹息,“是......”
“别说了,别说了,我懒得听......算我白养了她一场!”她捂着脸,“去把呦呦找回来,今儿个如何也要把话和她说清楚。”
姜嬷嬷叹气,“姑娘啊,您还是好生歇着吧,这些话,还是老奴去和小娘子说吧。”
不过姜嬷嬷想要找到呦呦,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她在宁家也呆了有小半年了,家里的沟沟坎坎早就烂熟于心,她从崔夫人屋里出来,也不回和风苑屋里,反倒将裙子挽起来塞到腰里,从崔夫人衡山苑的后罩房的院墙直接翻了出去。
衡山苑的后罩房外头就是一条窄巷,巷子里住的人杂,但大多都是在宁家两房做事的仆役,这个时辰,大多人都去当值了。她顺手从晾着的衣服里拽了件男人的外袍,又扯了顶草帽盖住了头脸。蹲在巷子口玩泥巴的几个小孩只看见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阵风一样地卷了出去,这就不见了人影。
她窜到了街上,用草帽盖着脸抬头晒了晒太阳,狠吸了两口街上混杂着炸油果子,豆浆,菜肉包子,麻酱烧饼的味道,摸了摸自己有点空的胃,麻溜地一口气窜到了一处卖混沌的小店,要了一碗师傅最喜欢的虾肉混沌,捧着这就朝苦瓜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