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又接着讲,“后来倒是不打不相识,两家儿女玩到一处,反倒是联手和杜家的两个女娘对上了。他们使坏,在杜大娘子与未来郎婿相会的时候,突然射落了树上的鸟窝,鸟羽鸟粪泼了人家小男女一身一头,惊得人家从林子里跑出来……”忍不住捂嘴忍笑,“若不是懂哥儿说与我,我都不知道是他们做的。”
懂哥儿是宁三爷与徐夫人的幼子,不过才9岁,宁三爷诧异,“懂哥儿怎么知道的?”
徐夫人忍笑,“是呦呦借了懂哥儿的弹弓射的。她准头好得很,投壶赢了所有的小女娘不说,还左右手都来得,就算是双手同掷,也是十中八九。自己明明不会骑马,还非要赢了杜家女娘的一匹小红马。这几日可要嘱咐家里人看好了那马,小心她摔倒了自己,也要小心,她跑了没处寻去。”
“她能跑到哪里去?”
“哎,听诺诺说,她十分牵挂将她养大的师傅。二姒妇自从绝了对王家亲事的心思后,就又急躁了起来,日日看她不顺眼,母女两个见面就跟仇人一样,我当真担心,她学会了骑马,那天跑出去,当真不好寻。”
“知道知道,我这就门上人盯紧了,只怕这丫头属猫的,从墙头就溜出去了。”说完哈哈大笑,“其实二姒妇也是心结,又将逸哥儿看得太重。阿娘将呦呦放在我们这里,我们就将她当我们生的女郎一般好好寻个郎婿罢了,这做爷娘,我自诩比二哥靠谱多了,白得个女郎又有啥不好?”
徐夫人也只是笑,这十几日相处,她只觉得呦呦虽然规矩散漫些,但是却被教养得很是乖巧,不免就好奇那个养大她的老道士,“也不知呦呦的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三爷却困了,“不聊了,不聊了,快困,快困。只怕是明日府牧大人那里还要召见。”
徐夫人这才又想起这几日青县的事情来,不由得掰着丈夫的肩膀问,“听说青县那边闹得十分厉害?”
宁三爷含含糊糊地回答,“可不是吗?原先虎牢山那一片是规魏县所属,不知道怎的,去年年中的时候竟然划给了青县县令,宇文大人去清查田亩土地,竟然发现山中有四处屋堡,养着七八千的青壮。”
“七八千?”徐氏夫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那需要多少钱粮才能养得这么多人?养这么多人又是做什么?心里不由得噗噗直跳了起来。
宁三爷也叹气,“宇文大人中了一箭,若非身边的侍卫得力,说不定都回不来。据说那屋堡里不光有倭人和新罗人,连安南高棉那边的人也有,怕不是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