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看出顾天泽心不甘情不愿来,俊挺的脸庞略显僵硬,这是阿泽生气的样子……不过阿泽生气的样子也很有趣,“朕倒是想看看谁有让你生气的本事。”
他接过折子扫了一眼,没看内容先看字体,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说乾元帝的字只值得二两银子的王译信写得嘛。
“你碰到他了?”
“是他主动来找得臣。”
顾天泽坐到乾元帝身边,一脸的阴郁。“臣哪一点不好?让他……让他百般‘讨好’臣?”
“讨好你?”乾元帝看了折子后,灵光一闪。又瞄到顾天泽一张臭脸,大笑道:“敢情他想借此阻断你和王七见面呐,他看不上朕的阿泽做女婿……王译信有趣,真是有趣。”
“皇上!”
“要不朕把他叫进宫里骂他一顿?”
“……”
“哈哈。”
乾元帝仿佛吃了人生果似的,浑身的毛孔都是张开的,还是第一次见有父亲把阿泽当贼防范,生怕阿泽同自己女儿亲近,以乾元帝掌握的情报,阿泽可是京城最最有名的金龟婿,不是阿泽对公主郡主敬而远之,他都有心抢了阿泽做女婿。
“你这么看王译信的建议?”
“如果不适用,臣也不会把折子交给您了。”
“五套题目,到时候随机抽选一套,营私舞弊的几率的确是小了许多,最为难得的是,他连怎么选择考题,怎么护送考题都想到了。”
乾元帝又看了一遍折子,字体飘逸的折子看着就是赏心悦目,有种欣赏名作的感觉。
在王译信的字体里隐含着一丝看透世俗的决然。
濒临死地,果然让他不一样了。
乾元帝不能再用过去的眼光看他:
“这些年他在翰林院也不是白待的,不过这项举措倒是让朕很辛苦,得想出五套考题出来。”
“您随便翻两本书不就有了?也省得每次科举,您都在臣耳边念叨,公平,不能出事什么的。首辅也说国家抡才大典是一国根基,命脉。他们寒窗苦读十余年,忍受难以想象的寂寞,辛苦,杜绝一切诱惑,只为能够金榜题名。一旦科举的失去公正性,对勤恳读书的寒门学子来说太不公平。”
“嗯,这话首辅也对朕讲过,朕还以为你是左耳进右耳出呢。”
“臣见过那群寒门学子苦读的样子,同臣练武一样,风雨无阻,日日不断。”
顾天泽回答的一派坦然,一己推人,顾天泽佩服能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