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搀扶上台阶,先在主殿外请了一炷香,已是气喘吁吁。钟妍羽提议到院大门旁的休息区坐会儿,钟妈妈不同意,愣是将所有大殿的香上完才找地方休息,额头出了一层薄汗。钟妍羽去斋堂买豆浆,回来见钟妈妈和一位老阿姨聊上了,她将两杯豆浆都递了过去。
“你去看少衿吧,我在这儿等你。”钟妈妈接过豆浆说,“我听寺里的钟声心静。”
“好。”钟妍羽侧身对老阿姨笑了笑,转身出了寺院门。
老阿姨目送钟妍羽走远,羡慕道:“你姑娘长得真俊,做什么工作?”
“她是民航飞行员。”钟妈妈给老阿姨一杯热豆浆,“往年都是我自己来上香。她今年可算是能在家过回年。”
“看不出来啊。”老阿姨诧异,“女孩子做这工作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钟妈妈感叹,随即笑道:“孩子喜欢,累也愿意。我得支持。”
“你真开明。”老阿姨佩服,又问:“孩子爸呢?怎么不一起来。”
钟妈妈喝口豆浆回:“我和她爸早离了。她记事起没见过那个爸,跟我姓。”
老阿姨不小心问到这种事,不禁唏嘘,说了句不好意思,聊起别的:“她去见朋友了?我不急着下山,陪你坐会儿。”
“她去后山的祭奠堂。”钟妈妈说,“她的发小在那儿。”
老阿姨一听直接噤声,低头喝豆浆不免尴尬,真是说多错多。
钟妍羽开车绕一圈到后山脚下,拿起副驾的木棉花上山去祭奠堂。
大年初一来这儿的人少,工作人员正在查看每个格子里的长明灯,见钟妍羽进门便点头示意出去了。
钟妍羽走到第三排中间的位置,眼前格子里摆放着白瓷坛子、机长肩章、风干的木棉花以及一张略显褪色的两寸照片。
长明灯将格子照亮,照片映着灯光,男人的笑容依然温暖,面容还是那样清隽。
钟妍羽换下上次带来的木棉花,对着照片看了许久,开口说:“又是一年,李少衿同志。今年我二十九,比你还大一岁。你真好,可以永远年轻。”
温润嗓音不会再响起,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办,我的飞行时数超过你了。你羡慕吗?”钟妍羽带着一丝炫耀的语气,又说:“羡慕也没用,那都是我的。我今年还要去考教员签注。你钟姨的身体好多了,思綦推荐这家疗养院挺好的。不过思綦这家伙有点欠揍……”她断断续续说了些近来发生的事,有的没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