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查长接着满都拉的电话,嘴里答应了一百个好,腿脚就是不动弹,即便和巴雅尔在一起喝酒,也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满都拉急了找到了额日敦巴日,用商量语气说:“要不,中午杀只羊,以我的名义请巴雅尔兄弟俩喝顿酒,拉近一下关系,接受草场补偿的价钱,苏木长就差点把宰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
嘎查长答应着:“好,好!所长看得起我,我亲自动手杀一只大羯羊,犒劳犒劳你。”他只字没提巴雅尔,心里在骂着:“今天你吃我一口,明天要还我一斗。白白破费了我1800块钱。你啥时请过客,都是带着嘴吃人家的。”转动着白眼球又说,“你车里有好酒?将就一下,我只有‘草原白’,是‘高草’。”
巴雅尔他们眼看就进门了。他说:“高草’劲大,就喝这个。几杯下肚,巴雅尔能说实话。”
酒醉饭饱后,巴雅尔对2.56元/平米的价儿,死活不同意。巴雅尔借着酒劲把额日敦巴日教训了一番,酒的好坏与瓶的形状没有直接关系。不管是玻璃瓶,还是瓷瓶,方的也好,圆的也罢,要紧的是里面要装纯粮酒,不能掺水。他眼皮向上翻动了一下:“都是实诚人,不兜弯子了,捞点干货。以心换心把我们的事,当成你的事,嘎查长你能做到了吗?要是占用了你的牧场,你能接受这个价格吗?别站着说话不腰痛。”
“你也配在我眼前说自己是实诚人,你是实诚人,阿来夫算啥呀?大黄狗吃了我扔过去的肉包子,还摇摇尾巴呢。不是骂你,你连狗都不如……你可不要说嘎查是男人的乳房,有其名无其实,奶不了孩子。”
巴雅尔双手十指合拢,端庄的举在额头前,双眼自闭不闭慢慢地说:“饶
了吧,饶了我吧!亲爱的嘎查长,不要损我了,你是大人大量,要不……那就3元/平米。钱,是矿山的,又没让嘎查出,更没让你从腰包里往外掏,就像是花了你自己的钱。我不吃独食,会按比例提点辛苦钱给你……”嘘---用嘴撅了一下阿来夫和满都拉,轻轻扇了一下自己不住门儿的嘴。
“我不是菩萨,受用不起。别再折我的寿啦!挤牙膏啊,别再瞎折腾了。一口能吃个胖子吗?这2.56元/平米是政府规定的,你有三头六臂啊,跳出圈外。1706块一亩嫌少啊,非要2000块一亩,有这个价的吗?”额日敦巴日给阿来夫递过一个眼神,本想让阿来夫点头同意,他却坐在那里痴痴的笑。
“玻璃窗里的苍蝇光亮一片,就是飞不出去呀。这2000比1706可是多出了接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