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冒着雾气的坑口:“睹人和识牛一个理儿,牛不会说话,看牙齿几颗不就知道岁数了嘛。大坑呼啦呼啦的雾气能遮盖的了吗?撩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阿来夫瞅着一团一团的棉花云,眼皮子夹着泪珠说:“两天过去了,没让我去拿钱。”
他又说:“再等两天,用铁丝网把道口堵死。那砂石路在你草场里,拉不了矿石了,给个高价,不是不可能,太有可能了。吃着香香的牛羊肉,拉的臭屎,肠胃不知道,回过头来能闻不到?敢站出来阻止的人越来越少,不抱团粘不在一起,扯着耳朵的叫几声,扯不着的远远躲起来不出声。要紧的是—嘎查缩头缩脑是好事,不和矿山喘在了一起,不丢下牧民,两个刺猬黏在一起,掰不开啊。”阿来夫一溜烟走了。
我把嘎查长喊到了办公室:“铁丝网堵了路,跑不了车咋填坑呀,阿来夫想干啥?你开口的话,啥时顶回去了。”
他隔着窗户眯着眼瞅着,惦记着查娜去食堂干活的事:“高经理前天倒是给了他电话,也许是没让他过来拿钱。阿来夫脑瓜子抑郁了,除非有绳拴住他。”
这个高拥华脑瓜子进水了,钱放在保险柜里也下不了崽子,选错行了,让他干财务部经理可是滴水不漏,边说边拿起电话:“上来一趟,把钱送过去。路都堵死了,陪着嘎查长过去。”
充填井下采空区的事搁浅了,建充填站的周期太长。简易的设备尾矿砂的粒级分离不好,全尾砂充填泄不出水。崩落法采矿允许地表塌陷,关键是让牧民不来闹事。一个坑2万,10个才20万,比建充填站划算多了。浅部3个中段的残矿回收,都在阿来夫的草场里,只要提前用铁丝网围起来,牛羊不掉进去……我一步跨出门外,单独把走到走廊头的嘎查长叫了回来,冲高拥华喊:“让出纳随你去,跟牧户解释清楚。拿两袋米和一箱酒。”
嘎查长急于抢功,给查娜去了电话:“阿来夫去找马群了,一大早出去了,手机没信号,给他家里去了电话,跑过去找不到人算啥了。”
我试探着问:“你说的那根绳是什么?牙里一半牙外一半躲躲闪闪的,有话直说,我喜欢直来直去的。”他的话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了,嘎查长装起了糊涂,给自己留足了后路:“我也是着急啊,说了一嘴。阿来夫那人怕媳妇,查娜能去食堂干活,也许能,也说不准,要不……”
“这个人情给你,就说是你争取的名额,过几天过来。明后天也行,凑她的时间。”
“林矿想得周全,给我脸上抹粉了。工钱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