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便高高兴兴的爬起来,只是一看报,知道了昨日雾太大,所有出口的船,都停泊在吴淞口外时,不由不懊恼了起来,若是索性不开,我爱不是还可以再来上海玩一天吗?我不是可以免掉了昨夜的受苦吗?既然这雾并没有将我爱留在上海,而只滞留在迷满了雾的海上,使我爱想着我而心焦,我真要诅咒这雾了。
今天天气太暖和,寒暑表已到八十度,下午我曾和妹到公园玩,只穿夹大衣,还觉得热,公园里的太太们,也都只穿薄大衣了。年轻的男人们都只穿短衣。看到春来了,心真有点不安,若是没有爱人的人,春天真只是愁人的春天呵!我们呢,本是骄人的爱者,然而为了并不多的钱却正当着这春要来的时候离别了,唉!我们是多么应该在这短促的春日中,怎样的努力来找还我们离别的代价!
给×××写了一封信,说一切无办法。给×××也写了一封,是为了要将××的那篇稿子出脱。给你的一封也发了,恐怕比你人还要先到,你须速即查问。我看你要对号房和气一点,因为他可以快点交信给你,且不误事。
卖晚报的已来了,是十点半,我想十一点要睡觉。这信明天总还可再写点,因为想迟到明晚才发,怕早到济南无人收又退回。
23日夜10点半
现在第一要告诉你的,便是昨夜已比较睡得好了。睡在床上看了快半本施存统的《近代社会思想史要》,直到眼皮十分睁不起才丢开书本去睡,所以睡了一觉好的,醒时已五点半了。不过再睡便又睡不好了。神经质的想了一会我们分离的奇怪。又勉强想了一点文章上的结构,七点钟的时候,才又睡了一忽儿,起来是九点了。自己强迫自己写了一页多文章,虽说并不精彩,也许等下又要重写过,不过似乎还是找到了一条线索,文章是最怕空空洞洞想不起什么,只要一提头,跟着思想自然便丰富了。想你一定欢喜听这消息吧?你总没料到在你还只走了两天,你的曼伽可以不以离情为苦,倒竟还写了一页多文章吧?
适才××来了信,说三家书店一共收了十一元钱,中央呢,则再三推诿,先说没收到书,后来又说没销路,终于算了账,是应付还十八元,惟须等到下月。我已寄信给他,要他收十一元钱寄来救急,退书则暂存他处,且还希望他能合订起来放在南京卖,因为寄来须邮费,不合算,而零卖则恐无销路,你以为我这样办怎么样?
好,暂停吧,因为××来了,而我也应做饭了,已十二点十分钟了呢。
24日午
外面在下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