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回到房中躺上床,刚叩开进入梦乡的大门,万千思绪像狂风一般夺门而出,活生生将他堵在了门外。还好他有着无上的定力,不仅顶住了冲击,还避到了一旁,看着一条条思绪从身边溜走。
从旁细细察看,那思绪好似不是别的,是深藏他内心深处的一个个心声,无穷无尽。
他曾感叹自己,于浩瀚无垠的宇宙来说,只不过沧海一粟,微不足道。有之可喜,无之无悲。
他曾听说自己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也不过两眼空空,不必为了一时的喜好而心生不平。
他从未想过要对权势摧眉折腰;也从未想过去计量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那段距离;更未想过,要因无人理解而委屈伤心,要为恩怨情仇纠缠不清,要为利益得失斤斤计较,要为地位高低而勾心斗角。
他记得有人感叹韶华易逝,盛颜易老,当繁华落尽,留下的不过是那老生常谈的平淡归真。
他记得有人告诫过他,当心生妄念之时,不如静下心来,清理好心田间的杂草,关爱好那些珍惜自己的人,照顾好那些在意自己的事,让那滋养万物的正气茁长成长,定能做到心无羁绊。
他曾学过一个很是美好的词汇,叫做“一视同仁”。不过也有人说过,“一视同仁”这个词用得过多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只因有些人或事,天生就是这方面的好手,拥抱着赤裸裸的人性不放,寄希望于封神。你忍一时,它会得寸进尺;你退一步,它会变本加厉。
看到此处,白玉天有些烦躁不安起来,用尽全力关起了那扇走进梦乡的大门,坐起身,看着那微微弱弱闪闪烁烁的灯火,不知怎么的,从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吾山青,汝山青,两座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已成,江海潮水覆难平。春花易谢春风送,秋风误以落叶红。”
白玉天晃晃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声音真好听!”
突然又想,这么好听的声音不能孤芳自赏,当找个听众,不经意间想起了崔莺莺来。于是下得床去,走出房门,找到崔莺莺的住处,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房内的崔莺莺同是没睡着,应声睁眼,小声问道:“谁啊?”
白玉天门外应道:“想你。”
崔莺莺连忙下得床去,跑去拉开房门,看着白玉天那一双火热的眼睛,一直暖到心底。
白玉天跨进门内,小声说道:“我决定明儿南下,特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说我不懂事。”
崔莺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