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南一边顺手的剥着创可贴外层膜,一边出声:“把手伸过来。”
秦阮原本以为他叫她出来是打算兴师问罪,这会儿才看懂意图。
可是……
她是真的无从适应他的这种体贴。
“我没事……”
“伸手。”
他重复说一遍,语气也显而易听有了几分不耐的霸道。
她对削果皮这种心细的事并不在行,加上蒋叙踹盆子的惊吓,当时水果刀无意的歪了下,刀口正好划破她食指指间,伤口不深,只是一点轻微皮外伤。
秦阮不紧不慢的伸手过去。
蒋厅南在给她贴创可贴前,还细致打量了番怎么贴更方便她手指活动。
他指尖触碰上她的,皮肤微凉。
秦阮的眼角余光里皆是蒋厅南垂目低头的模样。
细碎的刘海垂落几根,耷在他额前。
男人五官生得傲人优越,黑睫在眼皮下微微颤着。
秦阮鬼使神差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就从没想过要把他妈妈找回来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蒋厅南的脸犹如顷刻间阴沉下去的天,乌云密布。
就这么静了三秒多,他随手收起桌上的几片创可贴,丢进她包里,下颌咬得绯紧:“记得勤换几次,伤口别碰水。”
人就是这样。
一旦某样神秘的东西开了个口子,你问不到底,心里就是不甘心。
秦阮轻言淡语的给出总结:“蒋厅南,我觉得我能接受。”
“接受什么?”
蒋厅南抬眸,冷冷看着她。
“我是说如果你找回小叙妈妈,我也能接受她。”
蒋太太这个头衔最终鹿死谁手,秦阮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定不会是她。
蒋厅南不语。
他不说话凝眉冷眼的时候,有种随时要弄死你的狠厉。
蒋厅南原本是打算起身的,闻言动作缓下,后背深陷进沙发靠背,偏头打量秦阮风平浪静的脸:“秦阮,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妨你有什么直说。”
“孩子也挺可怜的。”
蒋叙看似坚强叛逆,实则内心敏感脆弱。
秦阮接着道:“作为父亲,你平时连见他一面都难,既然没有父爱,何不让他能享受母爱呢?”
天蒙蒙亮时,她去翻蒋叙的枕角,发现他流了一脸的泪。
或许他在蒋家也生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