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陈家人岂肯善罢甘休,连夜就来逼债,儿媳严氏看似温婉,却也是刚烈的性子,当晚就悬梁自尽,可怜这小孙女一日之间父母双亡,老人本也想一走了之,但实在舍不下这最后的一点骨血。那陈家将老人的家财地产搜刮一空,但说是仍不够偿付利息之数,然后就逼着老人和孙女做这路边骗人的勾当。
听者无不忿然,张晴柔问道:“你就没想过报官吗?”
老人道:“怎会不想呢,好几次想进府衙告状,只是想着那陈沿管着一州的刑名,实在不想再连累这孩子了。我私下也问过几个读书人,都劝我万万不可再去告状,对方人证物证俱全,且我那儿子儿媳又都是自尽而亡,告了肯定也不会赢,去了只会白白吃板子。”
林川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花几,怒哼了一声:“岂有此理!”
老人继续道:“其实我也知道玉儿早晚逃不掉被卖进青楼的下场,所以昧着良心帮他们骗钱的同时也一直在找机会碰到像您这样的侠士,许少侠,求您就收了玉儿,赶快离开吧,千万别小看陈家在这里的势力。”
许暮问道:“你怎么肯定你儿子入局是陈沿设计的阴谋?”
老人答道:“那桃花阁、如意坊是本地最大的青楼和赌坊,都是扬州陈家的产业,听说陈沿也来自扬州陈家,刚才气势汹汹带了十来个人过来的矮壮汉子,便是我家傻儿子结识的“侠士”,还有当初我儿子赌得最凶的时候,陈沿家的老婆子曾偷偷过来劝我儿媳离开我儿子,去过好日子,如果不是陈沿这狗官作祟,老汉我真就成了一个瞎子了。”
张晴柔道:“肯定是那陈沿搞的鬼,他比他儿子更不是东西,阴险无比,坏事做了无数,却从不留什么把柄,那家伙家里都五六个小妾了,还是这么不知羞耻,上次到我家来想替陈杞提亲,被我直接浇了一盘洗碗水。”
许暮说道:“父债子偿,子债父偿,像你这样的官司真的很难打赢,最多只会不轻不重地处罚几只小狗小猫,根本伤不到陈沿分毫的,你想得没错,如果我离开此地,他们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不过我确实不要什么丫环,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孙女有不错的练功资质,我求一下二师姐,让小玉拜到她门下,您也跟着去照顾小女孩的饮食起居吧,愿意地话也可以帮着看一下山门,修修木件什么的。只是要背井离乡了。”
老头热泪盈眶,拉着孙女一起跪了下来,感谢许暮的救命之恩。许暮扶起二人,让两人这两天就暂住在丹桂居,然后出门叫来小二,再要了一间地字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