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在王府里是一个挺特殊的存在,虽然名义上挂了一个养马的名头,但是实际上却是不用干养马的事儿;只要专心伺候他的那头小毛驴就可以了。
小毛驴就在王府的马厩旁边,黑伯住的地方就在小毛驴的旁边,一个小小的木屋;成了王府奢华之中的一股泥石流。
下了一个晚上又飘了一个早上的雪终于是停了,阴沉沉的天空像是被人用刀子从中间破开一条大裂缝,有细碎的阳光从那裂缝中透射而下,黑伯外面穿着一件破棉袄,拿了把椅子躺在小屋前晒着太阳;一边还泡着茶;没酒喝的时候就只能喝喝茶解馋。
“黑伯,这是王府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王府有人克扣你了?身上还挂着你这件从小穿到大的棉袄呢?”苏寻安拎着一坛酒走来,看到黑伯身上那件又旧又破又脏的棉袄皱眉。
“殿下说笑了,这是我20岁时候的衣服,不是小时候的”看到世子殿下来了黑伯立乐呵呵了起来,也就这丫头,让他越看越亲切“咱们王府好得很呢,府里也没人敢克扣我的月俸,就是觉得这旧棉袄还能穿穿,就别浪费了。”
黑伯的目光停留在了苏寻安手里的酒坛子上,跟见到情人似的,双眼冒着光“殿下这个是给老奴的吗?”
“瞧你这两眼,跟见了媳妇似的,”
苏寻安把酒坛子一抛。被黑伯稳稳当当的接住了,拍开封口笑容满面的问道“殿下要喝两口?”
苏寻安脚尖轻轻一点,人就落在了一个齐腰的横栏上了,手里抱着一个小暖炉“给你的,我不喝;要不要让厨房给你整两个下酒菜?”
“不用了不用了,老奴有酒就可以了”黑伯笑呵呵的,露出了漏风的牙齿,举起坛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的酒,一滴都没有洒落出来。
“黑伯,下雪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想不想要搂个媳妇?贼暖和的;街口的那个徐婆我觉得不错,她老伴已经走了好几年了,要不改天我搓合搓合你们俩一起搭伙过日子?”
“别别别,殿下你还是别给我介绍那个徐婆了”黑伯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太丑了,连门牙都没有呢”
苏寻安都快被气乐,合着你就有门牙啊,“那你说说看,你看上谁家老太婆了?本世子保证晚上就给你送到床上。”
“算了殿下,你还是别给我介绍媳妇了,我觉得一个人过挺自在挺舒服的”黑伯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
“你省着点喝,以后一天就只能喝一坛听到没有?年纪大了要控制点”看着黑伯那嗜酒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