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朝床榻上望去,纱帐并没有放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床榻上有一人,墨发散在枕上,虽然背对着他看不清样貌,可那起伏的身形,显然是个女子。
床下是女子的木屐,一旁是女子的衣衫,屋中生活的气息很浓,显然不是久无人居的。
齐皓忽然就笑了。
是啊,她发过誓绝不会背叛他的,又怎么会明知他的底线,还背着他去寻亲,做出一人分饰两角的事情来?
再者,她夜间要当值,白日里又要补眠,她又是个贪睡的,又哪里来的时间和精力,当什么池国公府的大小姐?!
不过是一方玉佩罢了。
不过是皇兄的戏言罢了。
若她当真就是池奚宁,皇兄又怎么会做出赠她玉佩,还心属于她的事情来?
就冲着她那句小澈子,皇兄没杀了她就算是隐忍克制,又怎会与她是那般关系?
再者,他们二人今日的相处,也绝不可能是有牵扯的模样。
是他多想了。
是他没有信任她。
齐皓收回目光,大步朝外走去。
夏竹躺在榻上一动都没敢动,她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心里默念着数,然后根据念数来呼气吸气,终于,她听到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但是她依旧没敢动,就这么僵硬的躺着闭着眼。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她才敢借着翻身的功夫,悄悄眯了眼,确认了下房中的情景。
人,真的是走了。
夏竹长长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手脚发软。
她躺在床上,喘息了许久,这才平复了心跳,起身下榻开了房门。
秋菊还躺在地上,夏竹没敢直接唤她,将人半拖半拽着入了屋内关上房门之后,这才掐着秋菊的人中,将她唤醒。
秋菊醒来之后,迷茫了一瞬,而后便急急问道:“没事吧?他们有发现什么么?”
夏竹摇了摇头:“没有,你被打晕之后,有人入了屋,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秋菊长长松了口气,转而低声问道:“夏竹姐姐,你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今儿个来得目的又是什么?小姐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有危险啊?!”
夏竹闻言看着她道:“咱们是奴婢,该知道的小姐自然会告诉我们,她不告诉我们,就代表着这事儿我们不该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听从小姐的安排,对小姐忠心,其他的不要多想。”
秋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