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他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接住那只即将垂落的大手:“老公,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贺司宴反握住了他的手指,紧紧抓着不放。
谢秋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伏身在床沿边问道:“老公,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手上的动作也更像是无意义的反射。
谢秋轻声和他商量:“我现在要松开你的手了,如果你是醒着的,你就维持抬手的姿势,好吗?”
说罢,他便慢慢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中抽了出来。
随着他的抽离,那只修长好看的大手也了无生气地垂了下去。
谢秋轻叹一口气,随即又弯起唇角表扬道:“没关系老公,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按照医生的说法,当植物人出现没有外力刺激下的大幅度肢体活动,这就意味着病人要进入微小意识状态了。
“老公每天的状态,都比昨天要更好一点呢。”谢秋起身替男人盖好被子,给他加油打气,“也许明天你就能听见我的声音了,对吗?”
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护工进来准备给贺司宴做晚间按摩。
谢秋离开房间,下楼去了。
“小秋,你下来啦。”苏婉蓉招呼道,“妈正要让人去叫你吃晚饭呢。”
谢秋笑道:“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苏婉蓉随口问道:“你去看过司宴了吗?”
“嗯,去看了老公。”谢秋没有说出刚刚那个小插曲,只说,“护工要按摩,我就下来了。”
这段时间,他渐渐对苏婉蓉的心情感同身受,他不想让对方反复经受惊喜到失望的折磨。
吃晚饭时,三人依旧各坐一方。
吃到一半,苏婉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秋,妈忘了问你,你想邀请你的养父母来参加寿宴吗?”
谢秋动作一顿,乖巧地回道:“我听妈的安排。”
贺家老爷子的寿宴,邀请的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谢家倒还真排不上号,苏婉蓉会忘记也很正常。
苏婉蓉语气温和:“妈想听听你的意思,你想见见他们吗?”
谢秋沉默了几秒,委婉地回道:“我想见他们有的是机会,不一定要在爷爷的寿宴上,毕竟是很隆重的场合。”
事实上,当谢家收下贺家给的“天价彩礼”时,苏婉蓉应该就已经知道他跟谢家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