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脚都动了,没错……,应该是醒了。”
薛蟠“醒”字还未完全脱口,晴雯就仿似被针扎了一般,忽的挣扎着想从木桶中爬出来。
几下努力后,不胜其力的她重新跌落回桶里。
紧闭的双眼、紧锁的眉头让人看着心焦,好在她呼吸匀称、表情平静。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因为热气的温暖变得绯红似羞。
只是依旧不省人事。
响铃止住韦小宝和宝玉上前的脚步,说:“虽然我是女流之辈,按理,不好接近小书生。但是我学过医,又在大家中间最为年长,小书生情况不妙,还是交由我来慢慢调养,比较妥当。”
薛蟠在一边还在嘟囔:“早就知道自己是废柴,还这么卖力,真是想修行想到不要命啦。”
韦小宝像是赞同薛蟠的看法,默默地站在一边,没有吭声。
宝玉说:“公主殿下,我倒是学了些医决,看了些医书,但却没见识过多少病症,不敢枉加诊治。既然姐姐肯承担,那我这里先谢谢了,不妨,我们几个一起看病情、一起商量着,研究个如何救治的法子。”
响铃听大家你言我语,这会儿方想起来:“怎么大家就叫这少年是小书生,难道他就没个真姓名?自己一天到晚忙于组建帮派、拉练训练,这么个明显的疑点倒是没有注意到,实在是马虎得很。”
此时,却顾不上这些。这段时间里,大家的技能在共同训练和彼此的激励、竞争下有了长足的长进,甚至,都有了些许突破原有水平的迹象。如今不怕自己拉在大伙儿后面,而肯放下自己的练功,来专门照顾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真就靠一种任劳任怨的境界。
响铃如此大义,是出于欣赏小书生这样一个废柴却如此坚持的恒心,不忍看他因练功而一废再废。
“眼看见小书生运力提斧的,那劈柴动作,少说也有几百次,这样的苦工自然是在蓄养气血、增加气力,在最后一劈之前,他足足悬着提起的斧头有一息多的功夫,一定是自己已经感知到正面临着气血充沛的契机……故而,冲印一试。”
“你怎么也不拦着他?”薛蟠因对小书生的格外偏爱,因此,对响铃没有关照、叮嘱小书生分外不忿,顾不上顾及响铃的身份,炮筒子般埋怨开来。
“我是相信人最初的愿望的,如果不能在条件具备的时候斗胆一试,岂能称得上丈夫?”响铃悠悠说道:“当时情形,似乎气血满溢、精神备足、力道熟练,就差那么冲印一举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