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变戏法般地在热汤中淋上了老醋、香油,撒上了胡椒粉、香芹粉、花椒精油(这精油本来是留作沐浴用的)……
瞬间,宝玉捧出了一碗鲜辣、沁香入味的酸辣汤,毫不含糊。
这口汤下肚,晴雯登时大汗淋漓,心神气爽,后背也直起来了,几天熬鹰下来的紧张疲累一下子在这一刻给彻底释放了出来,她不禁大喊了一声:“痛快!”
“光痛快还不行,”宝玉也捧着个大海碗,蹲在地上“起”喝,肩膀上还搭了块羊肚子手巾,说道:
“酸辣汤,走哪哪是家。滋溜……滋溜……晴雯你喝汤不出声可不好,是不欣赏我这汤咋地……”
“光痛快还不行,”宝玉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略一思索,对晴雯说道:“喝汤不仅得痛快、通经络、撑体魄,还应该‘得逍遥’。”
宝玉一乐,接着说道:“晴雯,这大鹰,咱起名就叫‘逍遥’吧。扶摇直上九万里,笑对人生乐逍遥嘛。”
晴雯正品味着此汤中的真味,没听清宝玉文绉绉的说辞,只回道:“依你,都依你。”
热汤下肚,晴雯热血周身,不觉因好材“落袋为安”,知足后生起无以抵挡的困乏。
待晴雯醒来,宝玉已经把个大鹰给“整饬”得服服帖帖啦。晴雯不禁暗自叫苦,是不是自己在这五年来在宝玉手里也是头“逍遥”?!
……
那是一块表面光溜的木轴儿,两头被挖成凹进去的小窝,有大拇指那么粗,长约一寸。
宝玉把木轴递给晴雯,说道:“来,让你的‘逍遥’把木轴儿给吞下去。”
熬鹰中最痛苦的环节到了。
觉也睡了,汤也喝了,此时的晴雯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怠慢。
“这木轴有什么作用?”晴雯问。
“当木轴儿被‘逍遥’给吞下,木轴在它肚子里就相当于是一块肉,引得胃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很饱。”
“额,人可真残忍。”晴雯缩了缩肩膀。
“断食懂不懂,不是提倡的吗,有利健康,这木轴让‘逍遥’断食。”
“呜呼哀哉,”晴雯学着村头私塾里的老夫子,做愤恨状,她架起两个胳膊学着‘逍遥’扑腾了几下,然后接着愤愤地说:“何出此言,何出此言?!”
宝玉不理会她,接着解释道:
“你没见那木轴的两头有两个凹进去的小窝吗?木轴在‘逍遥’的胃里被当成食物滚啊滚,结果,胃里那几天来残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