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啃着。
于生略一思索,迈步来到桌旁,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正在啃橡子的松鼠:“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有关小红帽的事情?”
“哪个?你说哪个?”松鼠抬起头,眼睛中倒映着烛光,“哦,我猜你说的是最近那个,还活着的那个……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大人。”
“……我是她的朋友,我想知道她的事情,”于生知道这个松鼠有些神经质和难搞,但他也颇有耐心,“你刚才帮过我,我觉得你应该是一只好松鼠,你或许会乐意继续帮助我和我的朋友。”
“好松鼠——你说到点子上了,我可是个好松鼠,”松鼠看起来很满意,它在桌子上踱了两步,“但我不知道该从哪给你讲……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不了解她在外面是怎么生活的,也不太明白她都在想什么,反正我就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大概只有……”
松鼠说着,在屋子里飞快地四下打量着,随后抬起爪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大概就这么高,比椅子靠背高一点点。在黑漆漆的森林里哭,也不知道找路,也不知道躲藏,我出来跟她说话,她就只知道一个劲地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乱跑了——然后?然后很快就被狼给吃了,一扭脸的功夫,狼很快的,而且你越怕,它们越大。”
松鼠挥舞了一下爪子,似乎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很是不满,不过很快又换了语气。
“她一开始的表现很糟,可后面却渐渐好了起来,她被狼抓住过很多次,哭的次数更多,但很快她便能一边哭一边跟着我往有亮光的地方跑了,再后来,她就学会了在哭的时候不发出声音,再后来,她又学会了不哭。再然后,她说她找到了‘组织’,我也没记住她说的具体是什么,反正……她好像学会了很多东西。”
松鼠慢慢停了下来,好像是陷入了思考。
于生耐心地等了一会,过了好几秒钟才轻声催促:“那然后呢?”
“别急,别急,我只是一只松鼠,我得好好想想……以前的小红帽似乎也是差不多的,都差不多,啊,对,她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在躲避的时候制作陷阱,比如在被狼吃掉之后如何尽快恢复人性,比如潜伏起来观察狼群活动的规律,后来有一天,她成功抓住了一只狼,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狼抓她,她抓狼,她有时候成功,有时候被吃掉,她渐渐成了这座森林的一部分。后来,她能安稳度过这里大多数的夜晚了,但也和这里绑得越来越深,有时候,她甚至会变得有些像狼,长出爪子和尾巴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