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纵醒亦从容,
唯叹岁月逝匆匆。
半世风流随我老,
满腔热血任他浓。
临兵阵前心似虎,
冲冠怒时气如龙。
浴血跃马征伐路,
山河萧萧又一程。
——凭吊那些命途多舛的
乱世枭雄们
横汾路,夕阳渐沉,余晖渐冷,建鸿羽骑着他那披着鳞甲的踢雪乌龙驹正缓缓的沿路踯躅,身上本被晚霞映红的战袍也逐步退回原来的玄黑色。他的神色透露着几分疲倦、几分困惑,根本没有一个手刃天下第一骁将之人应有的霸气和骄傲。
建鸿羽身后一箭之地,如密林一般的玄色旗帜被晚风拂得齐刷刷微微卷起,旗下忙碌着安营扎寨的幽州玄铁军。这是一支已经跟随他征战了十余年的元从亲军,如今早已是名动天下,令敌人望而生畏。但是,眼下的景像和萦绕整支部队的压抑气氛,无论如何也不能使人联想到,这是一支刚刚殄灭当世第一劲旅,正要入朝听赏的凯旋之师。
建鸿羽抬头望去,天边山脊线上,一抹隐隐滚动的浓云向中军大营压来。比浓云来的更快的是玄铁军前军派来的联络分队,为首一人坐下饮血青骢马,乃是玄铁军幕僚府参赞军事陆邦籍。
远远看见建鸿羽,马队在陆邦籍的指挥下,放缓了速度。当距五十步左右时,所有骑士勒住坐骑,挺直腰板,以左手持缰,右手握拳重重锤击左胸甲,向建鸿羽敬礼。建鸿羽也略直了直身子,以右拳轻轻置于左胸,以表回礼。随后,陆邦籍一挥手,马队其他骑士便从建鸿羽身侧轻驰而过,奔向大营。陆邦籍则策马回转,徐徐跟在落后建鸿羽一个马头的左侧后方。
等到马队走远,陆邦籍开口问道:“指挥使还放不下钟甘?”
“钟甘是首义元勋,骁勇善战,可惜了。”建鸿羽的话中透着无限惋惜之情。
“难道指挥使证明了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就毫无喜悦之情?”
“喜悦只是一瞬间的事,再说天下第一有时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
“我不这么认为。高手之间,确实只有毫厘之差,但这毫厘之差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超越的,也决定了生死之别。况且您的枪穿过钟甘脖颈数寸,他的枪尖不过触及您的胸甲,这又哪里是毫厘之差?我一直以为指挥使才是天下第一骁将,不过更低调罢了。”陆邦籍好似不经意的勒了勒马缰,使坐骑走的再稍稍靠后了点。
“可是,若我的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