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孩动怒,本来只是缓缓游动的黑色长发在他身后快速舞动起来,好似毒蛇吐信,择人而噬,煞气冲天!
整片区域更暗了,女人手中的灯笼闪烁了一下,光芒骤然缩小了一圈。女人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要桂花糕,不要纸。”
男孩气红了脸:“啊!纸!要!糕!要!”
糕点好吃,纸舔起来也甜甜的,他全都要!
眼看骗不过去,伊月寒只得点头。“好吧,你给我带路,我再给你买一包桂花糕。”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可怕,本以为身上一文钱没有就够惨了,结果老天转眼就会告诉你,你还可以更惨。谁家第一杀手负资产啊。
男孩闻言气消了一些,乱舞的头发缓缓落下。他脏兮兮的小手伸出,勾起小拇指,对着伊月寒“啊”了一声。
伊月寒这回倒是秒懂,她伸出小拇指勾住男孩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癞皮狗。”
手晃了三下,最后大拇指利落的按在男孩大拇指,誓言成立。
男孩瞪大眼睛,这词不对啊,他只是想说‘谁变谁就是小狗’而已。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癞皮狗什么的……好恶心哦。这就是大人们的誓词吗?听着比他们小孩子的恶毒多了。
伊月寒顺手握住了男孩的小手。“好了,约定已成,你该领路了。”
男孩呆愣的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冷得像冰,那是属于鬼物的阴冷,对方的手却很暖,那时久违的属于活人的温暖。
飘在空中的他缓缓落地,小手紧抓着那温暖的大手,一言不发的牵着伊月寒往前走。
*
随着他们走出边缘地带,周围渐渐有了光,伊月寒的眼前出现了数户农家。
黄泥混着稻草杆做成了的泥砖搭成的低矮房屋,一捆捆茅草铺就的房顶。高矮不一的木棍插在土中扎成的稀疏篱笆。房子很破旧,让人怀疑那厚重的茅草会不会下一秒就压塌那低矮的土墙。
这户人家看着如此的贫苦,但土墙比看上去更坚强,为这个家支撑起一方小小的天地,破旧的木门和木窗好似一个满是伤疤的大将军,它们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在那,为屋内的人挡住所有的狂风大雨。
后院开垦出一畦菜地,菜叶碧绿茂盛,几只鸡鸭正试探的踱步靠近,试图给自己加餐。院子里正在砍柴的少年见状立刻呵斥一声,吓得鸡鸭慌忙退出菜地。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