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诊完,皱着眉朝君九凝作了个揖:“公主殿下,这位公子内外伤皆有,经脉受损,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毙命了。”
君九凝淡淡应声:“人没死,就还有救。”
太医愣了愣,将闻非的裤脚卷了起来,展露出他的伤口,皮肤上一片乌青,触目惊心。
太医一惊,久闻长公主暴戾成性,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不敢深思,迅速检查一番后回道:“虽然严重,好在未伤到根本,微臣开一剂药按时服下,不过这些伤口怕是寻常药膏难以医治……”
君九凝挥手叫来秋月:“将本公主的生肌膏拿来。”
太医和秋月闻言皆是一愣。
生肌膏珍贵,不亚于流云纱,涂抹在伤口上不会疼痛,且见效快。往常只有皇上可用,君九凝受宠,宫里自然也备着。
只是没想到君九凝居然肯用生肌膏救治一个奴才。
那又何必将人打成这样?
这公主果然是是个喜怒无常之人!
君九凝叹口气,看着两人变幻莫测的神情,心里的痛又有谁知。
她也不想这样的好吗!
“快去,总归人命更重要,药本就是拿来用的。”君九凝冷言催促道。
秋月不敢再耽搁,慌忙应了一声:“……是。”
太医给闻非用了生肌膏,秋月随太医回太医院取药,屋里便只剩下了君九凝和闻非两人。
君九凝知道闻非肯定没真的昏迷过去,虽然闭着眼,但方才她和太医的交流,他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太医上药上得战战兢兢,只顾着身子,脸上的伤口却没抹上,看着狰狞得很。
君九凝瞧了闻非一眼,冷笑一声,伸手沾了点生肌膏,便往闻非脸上抹去。
几乎在碰到伤口的一瞬间,闻非痛呼出声,眉头紧蹙,睁开了眼,犀利地看着君九凝。
那双眼,宛如饿狼。
这是上药的手法?说是君九凝想弄死他都信!
“你醒啦。”君九凝皮笑肉不笑,抽出手帕净手,“自己上还是本公主来帮你?”
君九凝掂了掂手里的玉瓶。
闻非怀疑地看着君九凝,仿佛头一回见一般:“你为何要救我?”
他的身份,不可能暴露才是。
“本公主看你顺眼,行不行?”说着君九凝再度沾上生肌膏,往闻非脸上抹去。
闻非眼中冷色闪过,就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