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那眼底的一抹红,宛如一片殷红的落叶,轻飘飘地落在傅问舟心上,照映着他内心同样的悲伤和酸楚。
他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一根根的仔细瞧着。
那手指长的好看,又细又长,本该柔荑一样,可上面却布满伤痕和薄茧,竟比常年做事的香草她们还要粗糙。
傅问舟心疼不已,语声艰涩。
“时宁的心我都知道……”
正因为知道,才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顿她的生活不难,难的是如何安顿她的心。
温时宁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掌心贴在自己脸上,贪恋般闭眼道:“二爷的心,我也知道。”
“二爷不要为此苦恼,珍惜当下最重要。”
“更不必为我叫苦,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因为在我看来,所有的付出都是希望……”
“二爷若真的疼我,怜我,就多给我一些希望,让我的付出有意义。”
“也不要和我谈还没有发生的未来,因为我和二爷所想的未来是不一样的,但我的未来里,都有二爷的身影……”
傅问舟心一紧,大手固定着她的小脸,神色愈发严肃。
“时宁,你知道我最忧心的是什么?”
温时宁大胆看着他,“二爷怕我殉情,希望我能勇敢坚强,最好能找个好人嫁了,生几个孩子,幸福快乐的把你全忘了,是吗?”
傅问舟眼底一痛。
温时宁目光倔强,又带着点悲伤。
“我能答应你,你能信吗?你都不在了,你管我是跟着廖神医云游四方,还是改嫁他人……离开二爷,我便是新生,好与不好,二爷都奈何不得,说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总有本事,把残酷的事情说的直白简单,让人无以言对。
傅问舟一时拿她没辙,苦笑:“那时宁觉得我该想些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是庸人自扰,可心不由己。
曾经年少,无知无畏,每次出征前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加之,家有兄长托底。
因此,不曾有过与家人难舍难分的情绪。
倒是一些老兵,出了老远还在朝妻儿老母挥手,一遍遍地叮嘱要珍重,要好好吃饭,不要着凉,家中的活儿量力而行……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引得那些半大小子嘲笑嬉骂他们像妇人一样啰嗦。
自这次从鬼门关逃了一次回来后,傅问舟再细细回味那些场景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