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一旁道:“这礼,二爷受得。楚砚若连这点礼数都不懂,那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白读了那些圣贤书。”
楚砚头垂得更低,“母亲说的是。”
此番反叫傅问舟有些无措了,求助般看向温时宁。
温时宁一笑,几步过去就将楚砚拽回到座位上。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我早就说过,楚砚一定行的,遇到二爷这个贵人,是锦上添花,命中注定。二爷呢,惜才爱才,心里也为楚砚高兴着呢。”
“嗯……这就叫惺惺惜惺惺,对吧,二爷?”
傅问舟眸光温柔地看着她,“时宁说的没错。”
温时宁露出得意的小表情,在楚砚肩上一拍。
“告诉你呀楚砚,我现在也是有文采的人了,还会画画呢,你可不能再小瞧我了。”
傅问舟很是认真地附和:“时宁之勤奋,悟性,毅力,智慧,均非常人能比。她之见解,往往令我惊叹又敬佩,楚砚兄多留几日就知道了。”
温时宁被他夸得俏脸通红,一双澄亮的眼眸更加水润潋滟,凭添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这样的温时宁,是楚砚从未见过的。
他心口莫名的酸胀,苦涩的道:“我从未小看过时宁,我一直知道,她是颗蒙尘的珍珠。”
他曾为此自私地乞求过上苍,别那么快让世人发现她。
再给他一些时日,他会亲手抹去那蒙尘,将她珍之重之。
可他晚了一步,只晚了一步。
每每念及,遗憾噬骨,痛彻心扉。
如今见她被人温柔对待,他为她高兴,也感到庆幸,可心里撕裂般的痛意并未减少半分。
血流不止中,绝望生出,却不敢喊一声的痛。
只因,在光明磊落的傅问舟面前,他的痛是那么的龌龊不堪。
在如今闪闪发光的温时宁面前,他更有种说不出来的自惭形秽,仿佛看她一眼都是亵渎。
一顿饭,就数楚砚倍受煎熬。
烈酒灼胃,遗憾烧心,痛不欲生。
然而,这样的痛还不足以让他死心。
直到饭后,趁着温时宁陪着柳氏在房里说话,傅问舟将他请去了训练室。
看着那些眼花缭乱的器材,楚砚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傅问舟平和的声音响起:“是圣上让你来的吧?”
楚砚眼睫颤动地点了点头,“是。”
傅问舟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