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同一道道利刃,不断切割着他对这世道的认知。
这一刻,他莫名的感到恐惧、愤怒、悲伤和无力,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心境。
“元和十七年……已经过去四年了……”
傅问舟明白他的意思,沉道:“不管安王如何,五年盟约一到,两国必有一战。若安王当真丧心病狂,国之危矣。”
到那时,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山河失色,根本不敢想象。
事实上,北蛮已经失约,近一两年来蠢蠢欲动,圣上已经派萧池去驻守,至今未归。
楚砚心跳的很快,冰凉的指尖缓缓绻缩着攥紧,眼神有片刻的迷茫。
突然,他问道:“二爷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你就不怕……”
傅问舟望着他,笑了笑。
“初识时宁时,她经常提起奶娘和你,在她眼里,楚砚是一个正直,聪明,睿智,善良,心怀大义之人。”
“我不信你,但我信时宁。”
楚砚狠狠一怔。
这话,比任何威胁都管用。
但傅问舟该说的还是要说:
“即便你告诉安王又如何?大不了我死。”
“但只要我一死,这件事就会像风一样,席卷每一个角落,安王他敢吗?”
“后果你担得起吗?”
楚砚黯淡的眼眸,遂起一丝光芒,连连点头道:“对,就是这样,二爷必须要有自保的决心……”
只有他能自保,时宁才安全。
傅问舟凝视着楚砚,心里复杂难言。
“楚砚兄,今夜和你说这么多,是形势所迫……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恐怕要对你不住了,早前的托付,我打算收回。”
楚砚怔愣地看着他。
傅问舟眸中浮上温润之意,语声轻缓道:“时宁于我,如天上星辰,原本不敢觊觎奢望,可她之清辉,太璀璨夺目,一路指引照亮着我,使我从万丈深渊中爬出……也使我生了诸多贪念。”
他环视整个训练室,坚定道:“我想活下去,站起来,与她携手同行,共赴美好未来。时宁是我的妻,她的人生该由我来负责,请楚砚兄放心,也请楚砚兄成全。”
楚砚惊得连退几步,弯腰作拜。
“二爷万不可这么说,你让我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你和时宁……”
他苦笑道:“原本就是我龌龊,时宁单纯良善,视我为兄长,尊我敬我,她对我并无半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