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雷劈,傅晚儿惨白着一张脸,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问过萧池的。
问过他是否有心上人……问过他是否受恩情所裹挟。
为什么要骗她?
她又做错了什么?
满嘴苦涩,满腔委屈和怒火,此刻却淤堵在心。
只因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傅晚儿用力咬了咬舌根,强迫自己要冷静。
“今日之事,你是受谁指使?可是安王?”
江云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不把你骗出来,萧池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你糊涂啊!”
傅晚儿厉声:“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可知我侯府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别人为萧池设下的陷阱?”
江云眸光闪躲,“我想不了那么多……”
傅晚儿的心沉到了谷底,冷冷一笑。
“不,你是因为想的太多……你怕萧池真的娶我,怕萧老夫人真送你去寺庙清修……是以,你明知可能是陷阱也要往里跳,你想做个了断,要么我死,你和萧池还有机会,要么你死,但永远活在萧池心里……”
心事被戳中,江云脸别到一边,重重地叹了口气。
傅晚儿气极反笑:“可你不知道,我侯府大乱,母亲病危,我本想等萧池回来便与他退婚……情爱于你,是唯一的希望,可我不一样,我有家人,有比情爱更值得守护的事情!”
更何况,那情爱还是假的。
她何苦去争。
傅晚儿恨透了自己,当初为何那般脆弱,一点点不如意就寻死觅活。
要不然,二哥怎会求到萧池跟前去。
萧池又怎会同意上门提亲……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傅晚儿绝望地闭上眼睛,只希望二哥不要因她而方寸大乱。
她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咽,死不足惜。
但若因此害了二哥,她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
安王被抬进宫时,酒还没醒。
直到一盆冰水泼下,他惊怒地对上周济民阴沉的双眼。
安王瞬间清醒了大半,余光扫了眼一旁的虞老,忙跪地道:“父皇。”
周济民震怒:“你别叫朕父皇,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安王装懵:“可是儿臣做错了什么,请父皇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