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和晋安只好由着她,想着她心安一些,也许精神就会好起来。
后来,傅问舟活着的消息传回来,她也确实是好了很多。
直到香草生孩子那晚,秦嬷嬷摔了一跤,之后就彻底不好了。
说话颠三倒四,有时甚至说不出来。
不认人,连香草都不认识,时而说晋安是她曾经的丈夫,哭着喊着的害怕。
有时,又说小竹子是她孩子,是香草偷了她孩子,对香草又打又掐。
最严重的是,她也不认路,但总要往外跑,说要去找孩子。
不一留神就跑出去了。
有村民遇到还好,会帮着送回来。
最危险的是前几天,大晚上的她往山里跑,全村人帮着找了一夜。
最后在山坡下找到人,腿摔断了,腰也不能动了。
傅问舟厉声:“为何不递消息来,为何?!”
廖神医更是急得浑身发抖,闭上双眼,极力让自己冷静。
晋安道:“摔伤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已经从芜县请了最好的大夫来……”
至于之前没说,一来是不知道有多严重,这病一天和一天不一样,时好时坏的,只以为是忧心过度,加以调养,会慢慢好起来。
再者,他们一直在赶路,消息也不知道送往哪里好。
且想着二爷正在解毒期,万一受不得刺激……廖老也说身体一直不好。
想着终归快回来了,别在半路上,谁再被刺激出什么问题来……
晋安带着哭腔:“都是我的错,没有引起重视……”
香草只知道抹眼泪。
她和秦嬷嬷母女相称,但她实在失职,没有尽到做女儿的本份。
怀孕后期,她胯骨疼的坐立不得,只能卧床等着生。
生了又要坐月子,月子坐完,心思都大都在孩子身上……对秦嬷嬷的关心,实在少之又少。
是以,她在见到温时宁的那一刻,才会崩溃如此。
太多的思念,害怕,担忧,愧疚。
二爷和二夫人将这个家交给她和晋安,可他们实在愧对。
但眼下说什么都是开脱。
反倒是廖神医,冷静了些后,叹道:“上一次回来,我就有所察觉,走的急,也没开药……即便开了,意义也不大。都别自责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温时宁沉思着,所谓离魂症,在医书上称之为‘朱雀离飞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