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京城却是倾盆大雨。
安王一案,已彻底水落石出。
北蛮大乱,而大周已经平息,一切逐步走上正轨。
那些罪孽深重的人,也该上路了。
天牢,烛火昏暗。
太子陪同圣上来给安王送行。
安王披头散发,手戴铁索,听闻铁门声响,慢慢抬起头,死死盯着门口那道人影,渐渐地,身体发颤,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下去。
“父皇饶命,父皇!饶了儿子一命,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满脸是泪,不住地磕头。
圣上周济民一动不动,低头看着他,唇角抽了抽,却未发一言。
如何饶?
他也自身难保,时日不多了呀!
一道声音这时冷冷响起:“周礼安,你认贼做父,为一时贪生,甘做北蛮人的狗儿子,这声父皇你如何有脸叫出口?”
“你残害忠良,勾结乱党,做尽伤天害理的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安王停了磕头,惊恐地抬起头。
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了来人俊美华贵的容颜。
“太,太子……”
太子目光清锐:“没想到我会活下来是吧?”
说着话,他示意李德将带来的吃食摆上。
“今日,是我们父子三人最后一叙,有什么话,什么怨,尽管说吧。”
李德端来椅子,周济民摆了摆手。
太子也摆了摆手,衣袍一撩,盘腿坐在地上。
随后,周济民也摇摇晃晃地坐下。
李德移了两盏灯过来,光线顿时亮堂了许多。
照清了父子三人的容颜,却依旧照不清人心。
安王看到周济民精神不佳,萎靡不振,竟嚷了起来:“周礼仁,你把父皇怎么了?你要弑父篡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