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刑人战兢应下,轻手轻脚地卸下了那令人胆寒的刑具,又将已痛至昏迷边缘的幽若小心放在地上。
只见她凌乱秀发下的脸惨白到没有血色,胸口微微起伏,双目紧闭,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即便如此,她依然倔强地紧咬牙关,不愿泄露一丝痛苦的呻吟。
“幽若姑娘,幽若,你怎么样了?”江阮宁并未放开甄仕昌,只是连声唤着她的名字。
幽若敛着呼吸,缓慢的张开眼睛,那双曾经顾盼生情的美眸,此刻只剩下点点灰暗。
她努力的启唇,气若游丝道:“小夫人,幽若没事,小夫人……不该如此。”
江阮宁听到她神志尚算清醒,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她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曾动过,恐怕骨头已经受了重伤。
“幽若你再支撑一下,左飞将军很快就到了。”江阮宁放柔了嗓音想要安慰她几句,又旋即嗓音微厉,继续说:“相信皇城司办案定不会如同大理寺这般,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狱卒与刑者皆如饿狼般瞪视着江阮宁,只待她稍有松懈,便可扑上来将她拿下。
甄仕昌冷冷一哼,语气中的嘲讽可见一斑:“小夫人还真是单纯,被裴侯表面上的深情和善良所蒙蔽。这天下刑狱本质上并无二致,只要结果尽如人意,其过程,无人在意。”
江阮宁怒火中烧,几乎要脱口而出,骂他个狗血淋头。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稳重,且疾迅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江阮宁心头一颤,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松开,让那原本紧握的瓷片微微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狱卒们顷刻而动,猛地上前一把踢飞了她紧握着的瓷片,并立即将她擒拿。
“甄大人还真是勤勉,不等末将前来,就先行开审了么?”左飞脚步匆匆跨入堂中,紧随其后的春桃肩上背着个包袱,一脸焦急。
“小夫人,您手怎么受伤了?”
春桃看见江阮宁流血的手掌,大呼小叫地就要冲过去,却被左飞伸出一臂拦在身后。
眼神中满是沉稳与戒备。
左飞浓眉一凛,气势猛增地质问:“甄大人当真是不把我们侯爷放在眼里么?你可知小夫人在侯爷心中的分量,岂敢轻易伤她?”
甄仕昌早已掏出绢帕捂在伤口上,见只是流血,伤口并不深,才松了口气。
他缓缓抬眼,与左飞那凌厉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左副将要不要先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