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轿辗,李致背负双手,立在一旁。
太监站在他旁边,瞧见李致脸色不大好看,低着头不敢多言语。
他知道自家主子为人宽厚,做这举动也是正常,只是平白遭受这气,是人都会难堪。
礼部侍郎张文远早就知道前面是太子的轿辗,自觉事出有因,也没太当一回事,再者,他从太师那里了解了一些隐秘。
此次比斗若是太子不能有出彩表现,这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心中难免轻视。
见李致下轿站在那里,停轿行了一礼,神色有些得意:
“下官张文远,见过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相让。”
李致听到,并不理会,看也不看他一眼,挥手示意轿夫抬开自己的轿辗,眯着眼冷声道:“侍郎大人如此着急,我岂有不让之理?有本事你就走!”
张文远闻言眉头一跳,有些诧异地瞧了眼李致,见他神色严肃,眼中隐约有寒光闪烁,心下一慌。
太子性情温厚,怎么今日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划开道路,说的简单,听着却觉得心惊肉跳。
好在心中早有说辞,长揖笑道:“不敢,按理来说,殿下肯定应当先走,但下官今日需得前去主持乾元殿才智比试大典,耽误时辰,皇上怪罪下来,下官可担待不起!”
李致心下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侍郎大人,照你这话,我不到,这才智比试大典也能开始了?”
“合着,有我没我都没关系,是这样么?”
张文远久经官场,很懂得察言观色之道,见太子说话脸带笑意,知道这是笑里藏刀!
要是应下,日后势必遭受清算
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太子竟然变得如此难缠,现在若是耽搁在此,真误了大典时间,怪罪下来,哪能但待住。
心下叫苦不堪,赶紧长鞠一躬:“不敢不敢,烦请太子殿下尽早启程,莫误了大典!”
“呵,”李致冷笑一声,“不劳你费心,我有脚,自己会走,倒是你!”
说着,指向张文远:“张文远,你听好了!今天你就乖乖在这候着,我何时进正阳门,你何时动身!不然后果自负!”
“走!”
一拂袖,已是上了轿辗。
一旁刘公公听得倒是有些呆愣,他伺候李致这么久了,从未见过主子有过如此激烈表现,竟然敢于跟太师的势力叫板。
一时间心中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