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道:“爹,你打算一个人留下?”
常英凝重点头,道:“昨天带着大庚几个去吕秀才家,本想着做个见证,免得村里那帮人不相信,以为是我屈打成招。”
他叹道:“我们常家牵累了大庚他们,爹不能一走了之啊,得留下来,和他们哥几个也算有个照应吧,乐宝,你就要当娘了,以后也要告诫孩子们,做人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穗穗道:“爹,我们会搬走的,但不是我生下孩子后和娘去躲难,而是一家子完完整整的搬到州府去。”
“我们目前不用动,吕家村的位置特殊,毗邻郡县和州府,若吕秀才以权欺压,我们去告状也不难,毕竟犯罪的是他,证据都保存在那;其次,他是寒门士子,就算走入仕途,也很难在短时间里,把官职升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常英依旧愁眉不展,“就怕他以后对孩子下手啊。”
穗穗道:“爹,几年以后的事说不定的,朝代更迭尚且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在官场浮沉不定的权臣。”
听到这,常英心头猛地一惊,是啊,十五年了,他怎么能忘了政权更迭,那个人的孩子,也到了议储的时候,如果没有意外,她将尊贵无比!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常乐,这些年他们从未提起过有关政权的事,不禁问道:“乐宝,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穗穗微微一怔,镇定的道:“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啊。”
常英若有所思的“哦”了声,道:“乐宝说的对,犯罪的不是我们,该逃的是吕睿超那畜生,你们去哪都不如在我身边待着。”
常乐娘松了口气,道:“乐宝很有长进,我们家的女子可不比男人差哩。”
穗穗乖巧的笑道:“还得多亏了娘从小教我识字。”
常乐娘闻言,自然是受用的,笑道:“你呀,以后少看些杂书。”
“嗯嗯!”穗穗满口答应,她拿着娘从县城里带回来的书,道:“我以后只看医书,等翁老过来的时候,不懂还可以请教他老人家。”
常英道:“乐宝,你要是真想学医,爹去翁老那说说,看看能不能请他收你为徒。”
穗穗当然愿意,期待道:“真的?谢谢爹!”
她正愁师出无名,如果翁老肯收自己为徒的话,在这个社会就相当于有了投名状。
“一家子说什么谢呢,等忙完双枪,爹拿着礼品,带你一块去。”常英道。
穗穗点头,左右自己现在怀着身孕,这事儿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