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完,就见太子一阵风似的走远,连忙拿着伞追上去。
繁缕也觉着一阵烦躁,英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委实难缠,也顾不得自己不宜露面,披上斗篷跟了上去。
走到思政殿门口,远远的望见跪了一地的侍卫宫人,太子连伞都没撑,站在风雪里,对前面的人弯着腰说着什么。
太子只觉着分外烦躁,还得强压着火气,温声安慰着“三弟,你这是干什么,这东宫的人谁惹着你了,只管说便是,天这般凉,有什么事进去说不行吗?”英王抬起了头,一张与太子酷似的脸上写满了桀骜,懒洋洋的开口“太子是君,臣弟是臣,臣子向君请安,理所当然,殿下不必优待臣弟,违了祖宗法制,此等大罪,臣弟不敢当。”太子本来就心里有火,瞧着英王分外欠扁的样子,也绷不住了,冷笑着开口“三弟何必如此,若是有事不如你的意,直接去告诉父皇便是,父皇肯定会让你如意的,你可别在这跪伤了身子,孤可担不起这责任”英王哧的一笑“殿下言重了,只是臣弟这次在徐州遇刺,差点就回不来了,昏沉间,一直出现殿下的脸,想来是臣弟平素行事太过直率,哪里冒犯了殿下储君之威,虽殿下宽容,不曾责罚,却引来了天罚。”略一停顿,英王再次伏下去,高声道“臣弟莽撞,臣弟知错了,请太子殿下责罚”太子被噎的一哽,自暴自弃的一掀前襟,也跪了下去,“既如此,孤也得好好反省一下对三弟的放纵之错了。”四下空气凝滞,侍卫宫人呼吸都不敢了,唯恐在此丢了性命。
英王抬起头,嘘了太子一眼,满不在乎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臣弟告退了,殿下保重”一抖大氅,头也不回的走了。
繁缕躲在梅树旁,看着英王在亭子里穿过,隔着疏落的梅枝,远远的瞧了一眼,英王眉目间尽是锐气,骄矜和繁缕最熟悉也拥有过的气息,那是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没有完不成的事情,没有一丁点的缺憾才会有的气息,太子没有,而她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