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李玄泽诧异地蹙起眉。
这是何意?
皇帝在这时对太后道:“叫母后劳累了,没什么大事,母后先回吧。”
轿辇应声抬起。
太后居高临下扫视过噤若寒蝉的嫔妃们,目光在林岁宁身上微微一顿,最终看着拧眉沉思的太子,意味深长叹道:
“太子啊,你有得天独厚的好福气,但你这福气是谁给的,要谨记,不可逆大势而为。”
李玄泽眼帘一沉。
“是,皇祖母。”
林岁宁深深颔首。
话是说给太子听的,她却脊背发凉。
太子的福气,自然是皇帝给的。
等到太后的轿辇走远,几位太医同时赶来,宫人们将皇后扶回宫里去。
皇帝对其他旁观的嫔妃道:“今日之事还需再次定夺,都散了吧。”
到这时,就只剩林岁宁一人跪在地上,孤零零的,很是无助。
李玄泽说:“你没做便是没做,不必心慌,我会查个明白。”
皇帝笑了一声。
“你太感情用事,这事让你来查不合适。”
“那谁来查,”李玄泽问,“母后不是被罚了禁足收了凤印,她是怎么派人去传来岁宁的?”
皇帝道:“你在质问朕?”
“儿臣不敢。”
李玄泽说着不敢,目光却是直勾勾看着皇帝。
毕竟皇后要把人从东宫带回去,第一步便是先支开他这个太子。
起火之前,皇帝就派人来东宫传他了,他在乾元宫待的一个时辰,就出了这样的事。
若说跟父皇没有关系,他是绝不相信。
皇帝的目光淡淡落在林岁宁头顶。
“太子,你不如问问林岁宁,她对皇后说了什么?皇后今早求见朕,说的是改过自新,朕看在太子的面上,给她个机会,这才解了皇后的禁足。与林岁宁见了一面,倒成了这失魂落魄的模样。”
林岁宁放在腿膝上的双手不由攥紧衣裙。
李玄泽说:“不必问,母后无非是嫌岁宁太合我心意,岁宁无非是不肯接受母后的安排。”
皇帝道:“是吗?你让她亲口说。”
李玄泽依然斩钉截铁的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能对母后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黯声说:“父皇,母后活不长的,只是要以一个体面方式罢了,这件事,就不必让岁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