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望向御辇上的皇帝。
那是他的父皇。
是从小到大,亲自照顾他,养育他的父皇。
父皇这一生只给一个婴孩换过尿布,便是幼时的他。
在他慢慢长大成人的这些年,父皇尽心尽力。
他病痛时候,是父皇亲自抱他哄他,当作天大的事来对待。
为他挡去诸多算计陷害。
他能理解林岁宁对父皇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怨恨,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皇死在他面前?
林岁宁顺着呆呆的视线,诧异的望去。
“你在担心他?”
呆呆再次“喵”了声。
这一次果脆。
林岁宁太了解它了,了解它这样出声,便晓得它是在承认。
“呆呆?”她困惑茫然的问,“你在为他求我?”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内情没发现。
皇帝在此时说道:“你果然对太子并不是真情实意。朕是太子的生父,朕若驾崩,太子势必是最痛心的一个。”
林岁宁目光紧紧盯着怀里的呆呆。
有一只无形大手攥住了她心脏,越攥越紧。
半晌后,她低头,在呆呆耳边轻声说:“太子殿下,你去地上拿个橘子给我。”
呆呆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管它叫什么?
紧接着,她又说道:“你把橘子拿来,我就让你父皇走。”
呆呆从她怀里跳下来,跑到那支长着橘子的树枝前,它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在看着它,眼里的泪倔强不肯落下。
呆呆咬住橘子,用力甩头,要把橘子从树枝上扒下来。
它很努力了。
林岁宁收回目光,对御辇的方向摆了摆手。
“你们走吧,月云初留下来。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还要犯我,我绝不会再放过。”
她站在原地,听着人群走远的动静,听着月云初竟还企图追上去,却被置之不理。
听着呆呆回到她脚边,一声又一声喵喵叫着。
她抬手擦了擦泪,对呆呆说:“明日你把自己接走,不要呆在我身边了。我放过你父皇,也算还了你的恩,今后我们两清。”
说完,她去查看那几个伤员,和依然昏迷不醒的荷包蛋。
幸好她事先让豹子们挪了这些人的位置,挪到了山洞那边去,否则就凭方才那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