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之中居然犯了这个大忌。
转过头来,我正好看见黄铜马灯暴起最后一丝火花,接着消失不见。楼道上的消防应急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全部熄了。黑咕隆咚一片,唯有身后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桀桀的笑。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我终于想起来了,是顶天立地的那个晚上,小鬼拉棺准备把我装进棺材的那个人的声音。
我苦笑一声,果然是躲过初一没躲过十五啊。那天晚上是林吉吉几鞋底板救了我,今天可没谁可以指望了,林吉吉就在身后地板上,死的不能再死。
阴恻恻的声音说:“早讲过莫跑,能跑哪儿去呢,你还不信。”
箍着我的是彭老头,但我知道不是。所谓匠术,真是让人讨厌,不仅害人,连最后想看一看害人的是谁,也做不到。
我压抑着灵魂深处的恐惧,说:“你到底是哪个,让我死个明白,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阴恻恻的声音说:“过分。”
接着他把我的身子扳过来,我感觉得到,他凑了过来,和我面对面,几乎是鼻尖碰鼻尖了。
我没感觉到他的呼吸,即便是肺活量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呼吸啊。难道是个死人?
和一个死人面对面,还是相当让人膈应的。死都要死了,也无所谓了。
阴恻恻的声音说:“张小严。”
我嗯了一声,说:“你想告诉我了吗?”
阴恻恻的声音桀桀怪笑,说:“你又答应了。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裱糊。”
他喊出裱糊两个字的时候,我还莫名其妙,裱糊,什么裱糊?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讲的应该是表姑之类的吧。
接着我感觉到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这股剧痛让我大脑像是要炸裂,我感觉意识在逐渐从身体剥离。
我知道不妙,但无能为力。就算我再怎么打起精神,忍受痛苦,也抵抗不了那股巨大的力量,让我朝身体外面飘。
我怎么可能朝我自己的身体外面飘呢。我马上想到了被勾魂那天晚上的感觉,这人在把我的魂魄从身体里面往外抽。
魂魄已经有一小半被抽出身体了,我能从上空俯视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当然是让人心悸的奇妙。
我看到了对面那个人,他全身笼罩在黑漆漆的一团雾气当中,看不清真面目。那只抓着我的手,没被雾气完全遮住,是白色的,长得相当奇怪,没有手指,整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