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肉在石板上,留下五道殷红的痕迹。
十指连心,这钻心的疼反倒让宫百户异常清醒。
在将被拽入门中的瞬间。
他借力翻了个身,面朝上。
自由的那只脚蹬在门框上。
与拉人的力道,相持瞬间,便去摸腰间。
但探手摸了个空。
方才在被拖拽的时候,腰上蹀躞带断开,刀和皮囊都遗失在了三步之外。
宫百户去够,却绝望地发现,这三步距离竟好似天堑可望不可即。
他咬紧了牙关,与那门中伸出的素绫角力。
心中想着,田百户说过童子尿能破诡打墙。
他是个浪荡货,早八百年前跟童子没半毛钱关系。
但当下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想着管他有用没用先尿一泡。
抬手去便去解裤带。
门中诡物死了也没想到会有这样混不吝的人。
生前讲规矩的黄花闺女,死后哪堪如此受辱。
白绫先是一松,然后以更大的力量把宫百户往门里拽。
同时黑暗中又探出一根素绫,朝着宫百户的脖子缠来。
宫百户心急之下裤带解不开。
眼见那蛇般的白绫,一根顺着他脚脖子往上缠,一根朝着他的脖子探来。
他心中绝望至极。
本着要死也死得有点血性的原则,抿了口带血的唾沫呸地啐了出去。
他先前摔倒,咬破舌尖,这下却正好。
朝他脖子探来的素绫,迎面遭他喷了一口喊舌尖血的唾沫。
素白绫子上顿时像被腐蚀,冒出黑烟,急速朝屋内缩去。
宫百户眼睛一亮,想坐起身,再啐一口时。
脚上那根白绫向上攀爬到了他的腿上。
先前在曾家杀纸人时,田、宫二人染了满身的朱砂。
鞋底的蹭光了,但衣摆上还残留着一些。
那截素绫触到朱砂,顿时像是撞上了什么克星,猛地缩走。
屋内隐隐约约传出一声,短促但尖利的叫声后,再无声息。
宫百户四肢摊平,躺在地上喘息两口,这才坐起身来。
猛的骂了一句后,大声对黑暗中田百户的方向喊道:“老田!嘴里的血对这些东西有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