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群匍匐在几步之外,它们十分安静地蹲坐在地上。
一双双藏在肮脏毛发里的眼睛,看着墙头上的赵鲤。
齐刷刷看来的纯黑眼仁,让赵鲤不适地握紧刀柄。
那无数老鼠组成的人形躯体,就站在最前面。
似乎是想要配合着说出的话,笑一下。
顶着半腐人头的肥老鼠,停了一下。
不知该怎么用这烂脑袋,表现出笑容。
最终,两只老鼠窜了上来。
门齿吊住人头的嘴角,向两边扯开。
挂到耳朵的嘴角,和死人腐烂萎缩的牙龈,组成了一个极邪恶的‘笑容’。
“小姑娘,还请赏光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呀。”
赵鲤站在墙头,冷静挑了挑眉。
鼠群浓烈的臭味,让她没有半点说话的兴致。
这时候,心里便格外怀念沈大人香喷喷的手帕了。
她现在已经能明白,老鼠为何执着于嫁女。
桂花巷中,桂树困住这些老鼠不能出来。
因而这老鼠便自顾举行一个嫁女的仪式,想要打破封锁。
赵鲤扯出一个笑,并没戳破。
反倒装作不知,顺着它的话道:“既然是办喜事,为何要害这卖药人的性命?”
赵鲤很清楚,这些玩意要学着人类举办婚礼。
那么人类的婚俗它们一定不敢打破,以免仪轨失败。
因而,人类的禁忌,它们一定会遵守。
这就是整个桂花巷都被掏空成为鼠巢,地面的人却安然无恙的原因。
除了桂树的阻拦封锁,最重要的便是这些老鼠要遵照着人族婚礼婚俗。
人类忌讳的,它们也忌讳。
如此才算是完整的仪式。
听见赵鲤提及被群鼠吞噬的卖药人张麻子,鼠群出现了片刻的骚乱。
那蠕动的灰黑人形摇晃了数下。
有一瞬间维持不住人形。
赵鲤有些期望,在此刻打破嫁女的仪轨。
但她终究是失望了。
摇晃数下后,本欲逃窜的鼠群,突然像是听见了什么指令。
无数只毛发脏乱的老鼠,相互咬着尾巴,蠕动成团。
顶着的那个半腐人头,歪了一下后重新稳住。
被两只老鼠咬住扯开的嘴角,随着这一歪,撕开了两道巨大的破口。
让‘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