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的腰身很细,这一点赵鲤初见时就留意到。
但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魏琳那样的遭遇那样的处境,消瘦实在是很平常的事情。
现在赵鲤才知道,哪里是魏琳纤细消瘦。
竟是下腹部的一应器官,都已经不在了。
但偏生大夫还诊断出了魏琳怀胎。
再一联壁画中,撑着太阳车的独眼胎囊,赵鲤神情一肃。
“除了陈大夫,全部出去。”
这里人多眼杂,检查魏琳的身体不是上策。
赵鲤一声令下,其余人等全都转身出去。
昏暗的地下小屋,只留下赵鲤和成阳绑架来的中年大夫。
这位陈大夫,医术尚可嘴巴严实。
就是运气差了点。
别的大夫已经归家,唯有他见了些小秘密,被迫拿了靖宁卫编制。
如无意外,他将和清崖县的袁仵作父子,一起拖家带口离乡,进入诡狱当差。
“劳烦先生背过身去。”
赵鲤请陈先生暂转过头去,自己俯身解了魏琳的衣裳。
魏琳身上触目惊心。
深深浅浅的疤痕叠加,还有白日接客留下的青紫。
瘦得可见肋骨的身子,下腹部凹陷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赵鲤扯来旁边搭着的潮湿薄被,给魏琳挡住身体,只露出下腹,方便检查。
做完一切,赵鲤才唤侧身回避的陈大夫。
陈大夫转身,一眼看见魏琳下陷的腹部,顿时脸色苍白了几分。
从无缘无故被绑架到海岛上给人瞧病,后来又因嘴巴严实,被弄去研究那种诡异的果实。
现在又亲眼瞧见,一个大活人分明将临盆的脉相,却下腹凹陷。
陈大夫的人生观,在这短短一个月经历了大起大落。
咽了口唾沫,他上前再一次给魏琳号脉。
这次他格外慎重。
许久才收回手,又以手指轻轻按压魏琳的腹部。
终于给了赵鲤肯定的答案。
“禀赵千户,从脉象此女确已怀有身孕。下腹女子脏器也确实不见了。”
至于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深知知道得越少命越长。
陈大夫将问题抛给赵鲤,便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闭嘴不言。
赵鲤应了一声:“有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