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着。
只有二窈茸乎乎的脑袋枕着贺司屿的腿,在两人之间,发出愉悦而轻悄的咕噜声。
她一张鹅蛋脸小小的,他的手捏着她下巴,轻而易举地,一掌便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
男人总有着特别的炙热体温,他的指腹压抚在唇边,炙着她,苏稚杳忽然失声。
不敢应他这句意味深远的话。
也怕一开口说,嘴唇一翕一动,和他的指尖蹭得更厉害。
苏稚杳心跳颤悠悠的,在他咫尺的注视下,嘴巴微微张开一点,哼出一声虚飘的疑惑。
“不是说钟意我么?”贺司屿凝着她两片淡红的唇。
他目光带着一种克制的沉静,慢慢向上,从她的唇,落到她的眼,直白望进去,嗓音轻轻缓缓,问她。
“钟意我,却只想和我做朋友?”
倏地,苏稚杳心脏用力一颤,悸动不已,感觉自己一面在他不清白的语气里沉溺,一面又在他的话语里挣扎。
我钟意你,想和你交朋友不可以吗?
这是她当时的谎言。
现在,他旧话重提的每个字眼,都是对她罪行的披露,温情中凌迟她。
“我我什么都没想。”苏稚杳心慌得胡言乱语,瞟开眼,虚于和他对视。
这副仓荒而逃的样子落进男人眼中,那时的情况下,更容易让人理解为是小女生的害羞。
贺司屿稍稍松开手,放她自在。
等她埋下脸,瞧着没那么失措了,他才淡淡出声,似是在回忆她中午的短信:“别人家的金丝雀都敢乱啄人…”
苏稚杏按捺不住,悄悄窥他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脸上,相视着,苏稚杳听见他声音压低了,带着深味和蛊惑,接出后面的话:“你想不想,也在外面作威作福?”
苏稚杳刹那陷入一个恍惚的状态。
他一句话,几乎等于明示,只要她点头,不止是茶几上她昼也思夜也想的协议合同,其他所有美梦,都能成真。
那一刻,不真实感更强烈。
她好似坠落进了荒烟蔓草间,眼前的画面虚虚实实,不知几分虚幻几分真。
呆怔半晌,苏稚杳很小声地解释:“我中午是开玩笑的。”
贺司屿重复:“想不想。”他只要听回答。
苏稚杳气息彻底乱了,迟迟做不出回应。
陡然醒悟到,这段关系的失控。
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