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敢提那药,分明是在羞辱她,再者,谁会把那药往脸上擦啊!
崇嫣隐忍不发,默默掐自己腿侧保持冷静,依旧垂头不答。
甚至身子负气般往另一边偏了偏。
身侧人半晌不答,霍凛觉得奇怪,一把将崇嫣肩膀拧向自己,可这肩好似与自己犟上了,扭转推拒,硬是不愿意朝向他,他心头起火,上了双手,握了崇嫣双臂面对自己。
“你装晕骗我,我都没说什么,你生哪门子气?”
霍凛话一脱口,却见崇嫣咬着唇瓣轻泣,被自己这么一说,她咬紧唇,身子轻颤,眼泪流得更凶了。
霍凛顿时哑火。
崇嫣却越哭越凶,挣开霍凛的双手,胡乱抹着眼泪道:“我自小强健不易晕,我又有什么办法?要知道世间女子唯柔弱者更惹你这等男子怜爱,若我不扮娇弱,我们怎会得以在这儿休息,我额头是真的疼啊!”
“可你试探出我装晕就好似我犯了泼天大错一般看我,我岂敢在你面前哭出声音,你还屡次说护我呢。”
她伸出自己双手,将掌心擦伤示以霍凛:“我被那沙匪甩进马车受伤时,我跟其他女子挤在一起,嘴干得冒火时,我在马车厢里被颠得七荤八素,额头磕伤时,你又在哪里?”
说毕,崇嫣抱紧双膝,将头彻底偏向另一边,哼道:“就知道男人不可靠。”
霍凛气笑了:“你倒是歪理一堆。”
她偷偷看他,见他好似不是真的生气,立马又小声解释道:“林大哥,我们出了戈壁就会被交到羌人手中吧,到那时为奴为畜,还不知日后如何呢,起码现在,我想吃口热乎的吃食。”
霍凛望着不远处炉灶冒起的烟雾静默不语,而他的沉默更让崇嫣的心沉了沉,若一意把她们交给羌人,还谈什么护不护?且只护她一个,她难道会因为得以幸免而欢欣雀跃吗?
崇嫣也一同望向渐冒热气的炉灶,换了个话题:“林大哥,你是怎么在戈壁里发现水源的啊?”
“运道好。”
崇嫣撇了撇嘴,假话!他前去找水源之前就笃定能找到,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地凭运气?
霍凛确实说了句假话,他能找到水源,只不过是因为他背过舆图,知道这条道上有条暗河穿行,当他看到荒废茅堂时更为确定,附近定有干涸的河流,而那布满蛛网般裂纹的河床下,就有他要找的水源。
碍于军规,他不会跟崇嫣细说。
且此事一了,他带沙匪开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