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声爆烈响声。
只见一身穿丽裙的貌美妇人挥舞着九节鞭,瞪着一双凤目怒喝:“霍仲栖!你敢鞭笞我儿!”
崇嫣瞧见那凤目,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只见九节鞭动若游龙,挥在地上啪啪响,中年男子一边告饶一边飞身躲避,道要打房里打,要打榻上打,美妇气得不行,纵身去追,裙裾翩翩,登云履踩得好似在跳舞。
崇嫣心中佩服,让她穿那么高的鞋履打斗,她一定会摔。
那霍仲栖霍侯爷躲开一鞭,劝道:“咱们夜叉奴身子骨硬,特别经打,好着呢。”
见美妇胸脯起伏,气喘吁吁,又忍不住道:“儿子任性妄为,就是被你惯的。”
崇嫣瞧着美妇冷脸哼一声,边道“我要看堂堂冠军侯经不经打”边从袖里又摸出一鞭。
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秋韵呼喊侯爷,夫人的声音才终于被听见。
二人停了手,齐齐看向秋韵身边默默看戏的崇嫣。
秋韵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侍女,面不改色地介绍:“这位是武隆镖局来的信镖师,崇嫣崇姑娘。”
霍侯放下挡鞭子的花瓶,拂了拂衣袍,端起了侯爷架子,侯夫人将高抬的腿收入繁复的裙衫内,收了鞭子。
她扶了扶拢着乌发的钗簪,婉约道:“原是师兄镖局的信镖师,崇姑娘,见笑了。”
崇嫣:不见笑,还想看!这九节鞭的功夫她还没看够呢!
这话她可不敢当着堂堂超品侯的面说出来,只客气地奉承了几句,便随秋韵去了栖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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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云院,花厅。
秋韵奉上解渴的饮子,崇嫣忙接过道谢,将之放在手边桌案上,从怀里掏出信呈上给侯夫人。
侯夫人拆了信封,展开信纸的手一顿,崇嫣知道是为何,因她落过水,怀中信纸也跟着被泡过,好在大当家用的是朱墨,遇水也不怕。
侯夫人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冷笑道:“东厂,西厂自己争也就罢了,竟妄图染指西北,老娘的儿才十七,上京的贵女是什么庸脂俗粉,姜少娴竟想把她塞给我儿。”
姜少娴,风头正盛的西厂厂公,崇嫣没见过他,只听过他狠辣的传闻。
东西两厂的厂公,上京的达官贵人见了也要客客气气喊句大人,而这西厂厂公落到冠军侯夫人口中,仿佛只是在提一个玩意儿。
崇嫣入西北后只见霍家军,不见锦衣卫,足以见东西两厂的势力还未延伸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