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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凛视线落在刺史府喜字的窗纸上,又看向檐下的大红灯笼:“这窗花剪得精细,灯笼也别致,那廊下是何物?”
崇州刺史随霍凛视线看去,不由得眯了眯眼,心道魏凌迟目力竟这般远,竟能从此处看到水榭那边热闹的婚房,婚房屋檐下挂着串铃铛。
“回魏大人,是合欢铃,在我们崇州,成亲时都要备一串合欢铃,挂在婚房廊下一整夜,方能夫妇和谐。”
崇州刺史发现,这魏公义子魏凌迟好似对崇州的婚仪十分感兴趣。
他忙拱手:“实不相瞒,婚仪都是家中女眷在操持,某不甚熟悉,大人不妨先入席,容某唤个通晓婚仪的前来,细细讲给大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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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州天气惬意,夜里繁星点缀,上京却骤然被风雨席卷,这淅淅沥沥的雨一下便是几日,细雨打在叶子上噼啪作响,廊下灯笼摇晃,带起几分寒意,弱柳忙把春衫从箱笼里翻出来给添上,上京的夏季向来一阵雨一阵热,等此雨一停,天气会更炎热。
崇嫣正盘算如何将那日绣阁里听到的事儿知会沈望月,不想这一日,沈望月由沈溶月陪着来了她的院子。
伯府嫡长女的气质犹在,粉却抹得很厚,像是要遮盖什么。
崇嫣神色古怪地看了眼沈溶月,这女人对自己和她嫡姐百般嘲讽奚落,说盼着她们嫁不好,可还是帮忙了。
“嫣儿,我听溶月说了,你那日所听之事可是当真?”沈望月甫一坐下,也不跟崇嫣客套,径直问道。
崇嫣命弱柳上梅子饮:“望月表姐想必已经去查验过真伪了,不然也不会迟几日才到我这儿来。”
“只是不敢相信罢了。”沈望月绞着帕子。
定亲三年,她跟那荣昌伯世子多有接触,起初谈不上多心仪于他,但他们门当户对,他又还算体贴,渐渐便也上了心。
可他竟养了个蛇蝎般的人,且他带礼向她致歉,说因守孝又得将他们的婚事拖三年时,竟与他那表妹早有了首尾。
可笑她还觉得未婚夫重孝,值得托付。
“知他是这样的人,叫我怎么甘心嫁?”
“三书六礼都走过了,姐姐也已经为这门婚事蹉跎了三年,莫非临到头不想嫁了?”沈溶月把玩着蔻丹:“热孝有子,天大的把柄,可借此让荣昌伯府家处置了那表妹。”
沈望月咬着唇,摇摇头:怎是到头,明明她的下半辈子才刚开始。
若逼着处置表妹,成婚后夫妻必然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