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原来在西厂还未倒台前,姜少娴已同他一样喜欢上了崇嫣。
可是,只是喜欢上了吗?
画中男子神态阴柔,两臂搭在浴桶边缘,将女子强势锁在身前,更是一副沉溺之态。
说明姜少娴要征服,要掌控,更想要崇嫣哭泣。
霍凛心中如针刺一般,比起得知姜少娴觊觎崇嫣,他更见不得崇嫣流泪,可有人心里却渴盼着崇嫣流泪,并且他还有这个机会。
“我明白魏公的意思,可这次魏公错了,”霍凛合了绢布,将之扔进营帐旁的火堆中,看着火舌迅速舔舐绢布,这幅浴图很快化为灰烬,再也不会见天日。
“姜少娴对崇嫣有情,可他未必不会伤害她,而且,我也赌不起。”
霍凛划下一块布,咬破手指,当场书写着,写完叫来霍家军:“从牢里那批羌人俘虏中找出北境部族的耳目,夺了信物,跟信一起送去北境。”
柳奇不懂:“指挥使何意?”
“我要威胁北境诸部,若跟着造次,我杀穿他们老家。”说罢,霍凛翻身上马,朝营外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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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北行山。
北行山脚下一座巍峨行宫中,歌舞丝竹声不断,肃王坐于元熙帝一侧,设宴款待千里迢迢随帝来北行山封禅的众臣,忽然舞乐停了,原是北境部族的使者前来祝贺观礼。
元熙帝撑着病体,见此龙颜大悦,令舞乐继续,击鼓声更烈。
嘈嘈杂杂的奏乐声吵得崇嫣脑仁疼,舞女裙裾翻飞间扬起的香尘更让她觉得腹内一阵作呕,她忍着呕意,提裙拨开前来侍奉的宫婢,悄悄离开热闹且封闭的大殿。
来到外面,崇嫣呼吸间吐出白雾,冰凉的空气进入肺腑,方觉得好受些。
刚好转一会儿,忽闻到一股潮气夹着某种刺鼻腥气,崇嫣扶着树干不住地干呕,乌云珊跟了出来,戏谑道:“这才几个月未见,你就有了?”
乱说什么浑话,崇嫣白了乌云珊一眼,待舒服了些方道:“这行宫气味不对。”
乌云珊收起玩笑,眨了下眼,崇嫣嗅觉灵敏,孤山时嗅到了只有蛊物能闻出来的香气,现在又在这行宫内闻到了什么?
“怎么不对?”她问。
“不知道,有股阴湿气。”崇嫣说着,用抹了香的帕子掩了鼻子。
听闻这座行宫建成快百年,北境格局几变,一部分土地被北蛮占了,这座行宫也曾被占过。
为抵御严寒,北境的房屋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