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胡言乱语、一边狠掐自己,仿佛整件事全是她的过错一般。
不止这一老一少神情激动,满园下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贺管家为何做出这样的安排。一个妇人举起手,怯生生道:“贺管家,我不想走,行么?”
“为什么?”
贺管家没有理会方子易和风铃,却向那妇人道:“多给你结算三年的工钱,应该足够你回老家买几亩好田,又或者去做点小买卖,岂不是好?”
“唉,现在就怪好的……”
那妇人显然不善言辞,又或者平时对贺管家敬畏惯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见她嘴唇蠕动、却听不到话声。站在她旁边的男人鼓起勇气,大声道:“贺管家,俺也不想走,其实俺挺想多拿三年的工钱,但俺舍不得老爷家的花花草草!”
贺管家认出那男人是府里的花匠,微微一笑,不准备再答话,却又听到更多声音响起:
“我也不想走,贺管家,求您让咱们留下吧!”
“是啊,风铃说的对,老爷定是被冤枉的,你该让大伙老老实实等他们回家才对啊!怎么能撵人呢!”
“我……我说……要是真能多给结三年的工钱,不如咱们……”
“不如你爹了个蛋!在老爷这里做工不舒服是咋!工钱又足、吃的又好,你个没见识的东西,要走就赶紧滚你娘的!”
平日里,府中下人都怕极了贺管家,但此时气氛给人带起,便也都壮起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少数人觉得能多拿三年工钱倒也不坏,更多的,还是想留在府中、安安生生等待老爷少爷回家。
耳听大多人都不愿离开,风铃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贺管家,只盼他方才是一时糊涂、现下能够改变主意。
“不管你们想留也好、想走也罢,我已把话说的很清楚,给你们一天时间收拾东西,然后离开这里。”
贺管家声音不高、语气却不容置疑,“明日此时,倘若我发现府里还有哪个赖着不走的,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混账!贺永年,你家老爷刚走不到三个时辰……你……你这样做,倒好似他已经被处斩了一般!”
方子易本就满腔屈火,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怪叫一声,拔起老腿就要跟贺管家拼命,“混账东西,当忍瞎了眼才找你做管家,老朽……老子跟你拼了!”
方子易一辈子修撰书籍、钻研学问,哪里跟人动过手?此时六十好几,胳膊腿儿虽然还算硬朗、却也实在没什么威力可言。贺管家轻松让过一记